“嗯,朕有时候觉得你还蛮贴心的。”女皇将他在布的别的菜肴也进了两口,也不管他想不想听听不听得懂兀自往下总结,“耶律平快进京了,去蒙舍诏的使者也要安排,朕过两日还得去找趟牛存懋……如果真不成,高句丽那边朕就自己去……兴儿,朕再有掣肘也必要把他接进来,当朕还怕了那群狗货不成!”
他对朝政完全没兴趣,也懒得走女帝后宫祸乱朝纲的大妖君路线,默默无声地在边上给她布膳,她自言自语了会儿从定州开始怎么征府兵银粮,要不要问契丹借两个将军带去高句丽用用之类的话,俩人就这么精神世界完全不共通地把膳用完了。
他收拾了下食盒就准备行礼跪安,手被女皇紧紧扯住手背时轻轻嘶了半声,道:“陛下还有什么嘱咐吗?”
“你手怎么了?”女皇轻轻松开,看向他红了大半的手背。
他怔了怔,缓缓道:“被馏锅的水汽烫着了,不妨事,过三两日就好了。”
女皇招招手使唤齐如瑶给她拿药,自启开膏盒用指尖沾了些帮他抹了,问道:“疼了?”
他望着自己抹了药膏有些油亮的手背,温声道:“其实不大疼,不碰着就没什么感觉。”
女皇将鎏金烫彩的烫伤药膏盒随意往桌边放好,压根就没在乎边上一大堆伺候的内侍婢女,托起他的手背吹凉气:“不准这么说,要说,陛下若心疼,施郎便不疼了。”
他喉头略略哽了下,看向女帝朝气蓬勃容姿焕发的眼,一字一句一本正经地复述:“陛下若心疼,施郎便不疼了。”
女皇满意地伸手覆过他的耳廓,指腹抚过他的面颊,笑道:“来都来了,今夜就留在朕这儿吧。”
立政殿的东寝阁辉煌金碧,从小住在这儿的沈妤压根没有新君挪殿的半点生疏,婢女们放下纱帐就一把将他推躺在榻,他看着她饿虎扑食的姿态不由得好笑,用劲揽过她的腰身按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含气吻道:“施郎今日腰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