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悦抬起头:“是啊,怎么了?”
陆云起喃了喃,道:“陛下大约是晓得了。”
“晓得什么?”庭悦微微扬起头,往他的身子那边靠了靠,伸出手去摸他蹙在一起的眉头,“你快说啊!”
庭悦对药理那真是一窍不通,除了因为老太太瞎吃醋柳果丸子间接吃死了以后知道那玩意不能乱吃以外别的是真的全不知道了。
陆云起当日不小心吃过什么白毒伞,那毒性便是紫芝给救回来的,说到底药理根本就没那么玄乎,大部分菌菇毒药用紫芝去解都会有用的。
他声音凝重,似乎也在纠结此事与她说好不好,挥了挥手叫后头的婢女小厮们站远些,才酝酿挣扎般地对她开了口:“我也是刚入内侍候东宫,不大晓得内情,探太子太傅苏克坚的口风,仿佛……仿佛太子殿下派了两拨人去南诏。”
她脑袋轰得一声,再不明白也该明白了,了然道:“一拨混在南安郡王的仪仗里,另一拨,怕是晓得郡王仪仗走的不快,先人一步去找南诏国王异牟宜了吧。”
这世上哪有什么万岁平安的事,南安郡王究竟是什么心思到现在庭悦都猜不透,你说他想谋反吧他好像在军中也挺乖的,除了在庭悦教人认字的时候说点夹带私货的话好像也没干别的。
说不准你以为他在夹带私货,他其实只是单纯的低情商。
那回因为他想给俘虏出些私银的事,陆云起拿着自己的银两单子死活和他对半分,那些得了沈弘基好处来闹事的兵士,也大多叫夏将军记了名录直接发往原籍,根本没一个跟着沈弘基回京的。
他一个预备军总管除了头回打碎叶城时真正上马出征了下,后头其实也没怎么出力,从龟兹那边其实也没拿了太多功劳,一回来就跟看破红尘似的表示要带着王妃去南诏散心,庭悦都开始怀疑他这是发现了造反没想象中那么容易,反正也没干出什么花头,干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