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悻悻地点头:“郡王爷说笑,什么肯不肯的,王爷既想喝兔子汤,那就喝兔子汤吧。”
陆云起倒是安之若素:“这么多人,怕是一只兔子不够分的,末将再使唤人叫伙夫再剁一只?”
“无妨,酒倾江海里,可赠天下人,诸位尝尝即可。”沈弘基这话大气磅礴,却又体贴,“陆将军也别忙活了,休息会卸了甲就陪我等看看图吧。”
陆云起嗯了一声,他与庭悦之间的那点关系向来是不避讳同僚的。
我朝民风如此,男子与女子同朝为官,不闹出些乱七八糟的绯闻才算奇怪,当年胡大人和同科同僚的那些官员基本都有些风流事传出,像庭悦这种到了军帐这么多男子汇集的地方还只和陆云起有些亲近举动,已属于洁身自好的那一批了。
自然了,所有人都没把这点事当成两个人以后要成婚来看,当年胡大人与工部的王老大人之间甚至还有过海誓山盟,在客栈宿完了依旧是我回我家找面首,你回你家找夫人的。
沈弘基眼睛微眯,几个人又重新凑过去看图。
眼见着再过个旬半日子,山道的积雪消融,庭悦就要扮做契丹卖马女商领队入于阗,跟着同去的除了预备军前锋石松,还有的是娘子军里头驯马顶好的姑娘洪玉,并着耶律平亲选的几个模样颇似契丹人兵士。
他还特意让人给他们几个做了契丹前往龟兹的文契,庭悦化名莽纷,借的是契丹某商户姑娘的名字,最惨的还是那些一起去的男子,契丹人大多游牧,头发都是剃得半秃的,不是清代的那种前面秃后面长的,是那种旁边长发中间剃光的头型。
那日几个同去的兵士剃了头出来,在外边换好契丹姑娘衣裳的庭悦和洪玉一个没憋住,两个人一起捂着嘴偷笑。
石松也觉得这个发型实在太丑了点,男子胸中宽宏,再加上偷偷摸摸的搞破坏总比直接上战场安全而且来钱多,互相之间都觉得对方比自己还要丑兮兮的,全都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