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悦自觉骑虎难下,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如今也只得微笑做礼:“卑职这就去。”
说完,她与陆云起交换了个眼神,二人往后头走。
“我真傻,真的。”庭悦懊丧地垂下头,“那些兵鲁子大字不识,怎会说出慷他人之慨如此文绉绉的话,定是有人事先教过的。”
陆云起倒是安慰她:“我替你去找徐大人将事情说清,你近日疲乏,先去休息会吧。”
“不,你是将军,又与兵士们同进同出的,你今日帮我就很不好了,本是我自己的主意,莫叫后头兵士们为着这个与你生嫌隙才好。”庭悦轻轻拉住他,“早知如此,不该许你陪我来的。”
他晓得她是个倔强的牛脾气:“左右无事,我陪你去找徐大人一趟,权当我自个要散散,你也不必多挂念这些,陆某是只领骑兵的,那些步兵弓兵左右不在我下头管,叫他们听彭祖道的就行。”
她眉头微皱,轻声道:“我晓得这些,我家中有姊妹在东宫,就算不想掺和南安郡王那档子事也得莫名其妙地搅进去,只是你今日这么一说,我看不清后头该做什么,让你无故与他扯上关系,总觉得不好。”
“无妨。”他将她送至徐锦生的营帐处,玩笑道,“徐大人还有两位元帅可都不是绝好脾气的人,一会他们骂你,就忍着些,反正骂完了就好了。”
庭悦晓得他的意思,对着他扯开嘴角做出一副人生艰难的表情,视死如归般进了营帐。
果真,徐锦生和耶律平还有许知年两位元帅都在此帮忙点东西,听完庭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气氛陡然滑坡,霎时肃穆地连掉根针都听的见。
“蠢货。”耶律平平日对她也算放任,骂起来却不留情面,“十足的蠢货,陆云起还比你聪明点,如今倒是好了,沈弘基安的什么心你不晓得?陛下把他派来做预备军总管就是不想要他冒头,再想法子打击,你倒是好得很,他走私房银子出账,想给多少给多少,那些龟兹兵摇身一变,全变他身边兵士了,他倒是谋算得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