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后头点下银两,等会那两位来了,先在暗处待着,莫叫他们头一眼就能看到。”庭悦对着殷大眼殷小眼嘱咐几句,自己也坐下,开始看账。
蛛丝马迹里头,庭悦心里已经明白许多。
自打她学武以后,腰间就会挂一筒弩箭,打开来,柄端有墨痕的箭头淬了毒,没有墨痕的就是普通有弯钩的弩箭。
她轻轻摩挲,思索良久,选了根没淬毒的,箭尖向内,藏于袖间。再仔仔细细地对了一会账,他二人虽字写得不好,中间的格式也有疏漏,好几处的账都没算平,庭悦只记下来折个角放在一边,神色如常。
等了良久,才见张若智和季维理好衣裳进来,果不出她所料,他应当仔仔细细地剃了一遍胡子,下巴光洁如新。
心中想法得以印证,她站起身,微笑道:“衙仓里头的银钱多,我一人点不清楚,二位随我一起点吧。”
说完,她引着二人往里走。晓得后头的人想对着她的脖颈下手,猛回头,将袖中箭朝外,对准季维左肩骨下处狠扎后立刻抽出,箭头弯钩带出血肉,心中发狠,迅速将箭头刺入张若智的右肩。
“给我擒住他们!”她怒喝一声,在暗处的殷家两兄弟早听得声响,直扑过来把他们的双腕死死兜住。
庭悦将弩箭从张若智肩处抽出,崩出的血有两滴落在她的脸上:“给他们脱了外裳立刻包扎了。”
她没扎到要害,顶多是弩箭尖端弯钩有刺,更痛罢了。
张若智本以为她就是个过来耀武扬威找乐子的,根本没意识到她居然敢直接下手伤人,痛得面色发白,不停吸气,努力做出一副镇静的模样:“楼官人这是怎么了,张某是朝廷命官,怎可随意挫伤?”
“包好伤口,就拿麻绳捆了。”庭悦手中的弩箭带着血红,有块肉还嵌在弯钩里头,“呦,你还晓得朝廷命官不可挫伤呐,本官劝你一句,莫以为面具戴久了摘不下来就是真的了,该招就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