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很奇怪,按常理来说,你升官了得进京述职吧,他死活不来,非说什么牵挂百姓啦,甘州地方太穷,一个官当三个官用,他一进京来回起码半年,时间不够之类的理由一大堆。
对比楼修远那回给儿子上京办婚事都得舔着脸跟女皇顺便述个职,可见是高风亮节的人也能分个三六九等。
反正女皇就很感动,据卢国公程允恭说那回女皇每次上朝说两句就会夸他一句。
后来张若智继续无声无息地好好当官,啥冒头的事情都没干,御史台也不怎么派人去甘州,夸他两句“事必躬亲、急吏缓民”之类的就混过去了。
女皇事情又多,新鲜了一阵子又有新的会来事的官员冒出来,要不是这回正好征兵纳粮要路过那儿,庭悦估计她都不会想起这个人。
是以这回女皇的意思就是让庭悦顺便帮忙看看这位张若智究竟是个啥样的,要是好的话带个信回来,正好过个一年半吏部要搞大升迁,趁着张若智还有余热,赶紧把他丢到热乎地方去再奉献奉献。
而且吧,这位张若智只要干得好,那么甘州的存粮一般会多,庭悦多征点粮,这份政绩她也能蹭点。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走后门的。
郑曰仁在旁边补了一句:“陇右道的王大人上回来京和我父亲说过一嘴,好像这位张大人甚少往道里送粮银,总说托别人送粮不放心。”
庭悦微楞:“向来州往道送的粮银都是先向道里的官员送账册,写明送多少多少,再在道里启程送的,就算有底下官员要抠油水,也不会直接抠送上去的粮银啊,有时候因为中间有折损,押送粮银的官员指不定还要自己贴补私银才足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