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不会去说,不过怀哥儿偶尔也会来咱家找语姑娘瞧兔子,他的嘴向来不可靠,得看他兜不兜得住。”俞氏又笑着和庭悦聊了好一会,这才放她回去。
她信得过自己的嫡母俞氏,虽说俞氏脾气有些火爆,但她把自己的身份捏的很牢,且发誓自己少年吃过的苦绝不让自家的子女再吃一遍,对底下的庶子庶女也很亲厚。
说到底,如今楼家就庭悦一个进士,就算做买卖,和吴家平交就是楼家亏本。
吴家若是开头就在算计,庭悦也何必拿出些真情来自我感动呢,早些清醒才是正道。
兵部的事情,那些排兵布阵一类庭悦一般只愿意做旁听,如今京郊大营里头的将士合在一起不过十五万,所谓府兵制,简单来说就是各个州府都有自己的一批军队将士在操练,届时等京里的大营出发,向沿途各道州府收集兵马粮草,等到了离龟兹国最近的凤凰城,兵士约摸能凑个三十万。
不过向来出兵,不仅要把随行的文官、医官还有随行的营伎全都算上,再虚报一些,一支浩浩荡荡的五十万雄师就大功告成!
不过嘛,吹牛也要看对比呀,据知情人士耶律平透露,不管我朝说自己有多少人,龟兹国肯定会在这上面再加个二十万不止,其中到底灌了多少水就不得而知了。
庭悦每天和兵部的各位大人并着耶律平和女皇一起围着地图探讨,庭悦通常负责做会议记录,把商量下来的几个策略按照二叉树三叉树的逻辑图直接表现出来,耶律平某天重重地拍她肩膀:“孺子可教啊!”
孺子可教不可教庭悦不知道,不过她最近在研究一样新的东西,我朝军粮其实已经有很大改善,她试着让人起铁炉,将糙米面糊里面掏洞烤饼,再用粗绳穿过洞口将饼像吊钱似的穿好挂在腰间,一兵带九饼,就能有三天的行军口粮。
吃过,不好吃,干得很,不过顶管饱。
十一月末,往山南道征兵的肃毅伯侯信同领八万精兵入京郊大营,陛下正式下诏,明年开春即由京城出发,往西北龟兹国进军,沿途征集兵马粮草,预计于夏秋之交达凤凰城与龟兹国正式对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