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历川见她吃的开心,问道:“方才那位陆公子说你与他七岁时就很相熟了?”
庭悦怔住,七岁时隔墙对骂也算相熟的话……那这个相熟的标准也太低了,连连摇头:“不是,顶多算是父亲当年在江陵民乱中出力,这位陆小爷也在,就认识罢了。”
“嗯……我晓得了,时辰不早,我送你回去吧。”吴历川领着她往停马车的地方走。
这一路上他默不作声,庭悦只好不是转转帕子,就是摸摸新买的面具,还有掀开马车帘子看看到家了没有。
吴历川总算憋不住:“行止姑娘别忙活了,这马车才走了三四步。”
庭悦连忙收手,中规中矩地贴着马车的壁沿,小心地用眼睛瞄他,这这这,别说这辈子了,上辈子她也没活到相亲的年纪,实在不晓得怎么相处呀。
吴历川见她可怜巴巴的这幅样子,不由得失笑:“吴某心口发酸,行止姑娘不哄一哄吗?”
庭悦警觉,绕开问题反问:“无论是做官还是生意,入夜有应酬吃饭也是寻常事,升州吴家多大的产业,吴公子又随令尊做生意,怎做得到入夜就不用热食呢。”
吴历川说话不疾不徐:“正是因为晚上的筵席多,私底下就尽量少吃些,不过是为着不积食,多排毒罢了。”
庭悦若有所思,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叫自己清醒些,她与眼前的男子相识不长,可毕竟这是古代,仨月相处下来两家觉得没问题就能定亲了,可这事也太顺利,顺利得都有些过头。
吴公子对她太好,太用心,像是生下来就只对她一个人好似的。
庭悦自嘲似的轻轻摇头:“虽说这回是公子第一回上京,想来在升州的时候,金陵姑苏乃至杭州的烟花,公子就算未尝过,也亲见过的,我自承资质浅薄,公子如此用心,实不相瞒,惶恐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