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在内室,就别讲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我瞧你妹妹不愧是殿试第三的人,这一身架势分明就有几分当年胡大人的味道。”楚娆用帕子遮着脸轻笑,“你可还记得你那回和二皇子逃学,他把事情都推在本宫头上吗?”
庭悦面上一红,心虚地吐吐舌头:“臣女自然记得,二皇子说保我没事,回家后还是挨了父亲三下手板。”
“咱爹算脾气好的了,看来我家姑娘就你挨过他打。”庭祺轻轻捏着她的手心。
楚娆虽看上去体弱,不过精神倒是很好,轻轻摆手道:“二皇子到现在都是个孩子,干什么都得拉着人一起玩,书也没读进去多少,陛下有时也为他操心,你和他关系好,也劝着点,他向来不爱听本宫这个做嫂子的唠叨他。”
庭悦点点头表示自己晓得了。
就见外头有个小丫鬟打了帘子进来,对着她们行了个礼,小心地开口:“娘娘,薛良娣派人过来,说二皇孙这病一直不见好,和您说一声,明日请了泰东医馆的苏圣手过来瞧。”
楚氏点点头,轻轻喝了口水,道:“薛良娣要请便叫她去请吧,届时你随便拨点东西赐下去。诶?那孩子近来可好些了?”
小丫鬟摇摇头:“奴婢问过,薛良娣那边的口风紧,却也探不出来。”
楚娆挥挥手让她下去,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也是可怜。”
庭祺嘁了一声:“什么可怜不可怜的,娆娆你就是太心慈,薛娉芹当初什么样咱俩又不是没见过,我就说嘛,人作恶不端,要么报应在自己身上,要么报应在孩子身上,可她就不听,这下好了,自己孩子半只脚踏进阎王殿,可怜她做什么。”
姐姐啊!你怎么说话怎么这么不顾忌啊,写家书的时候俩月憋出三行字,在太子妃面前啥话都敢往外冒啊!庭悦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楚娆似乎老早习惯了她说话的表达方式,轻轻啜了口茶:“我知道她不可怜,只是,那孩子若真出什么差错,殿下会很伤心的,好歹也是他第一个养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