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庭悦还在为柳姑娘的经历神伤不已,那边几位官人已经为了给人取名字斗诗斗得快打起来了。
什么“夜露花气”“春潭照晖”“藻动文鱼”之类以景写人勉勉强强还能说风雅。
什么“垆人似月”“皓腕霜凝”“含绛小桃”“美目盼倩”这类铺平直叙单刀直枪地夸柳姑娘长得好看,虽没有啥内涵但确实没啥纰漏。
什么“团莹软酿”“倦枕相怜”这种垃圾玩意就可以说是下作了。
徐化鲤见庭悦有些待不住,拿了酒盏凑过去问道:“可要我陪你到外头散散,左右你我今日不过是陪客。”
庭悦轻轻摆手拒绝:“我遁去更衣,顺道散散心,不必麻烦你,真的。”
说完,她稳稳当当地起身,示意菊意上来扶着自己,两人往通向园子外的那道路走。
总算离那边远了一些,庭悦随意在园子里头找了个小亭子坐下,大口大口地喘气,沈弘兴的声音悠悠传来:“楼小官人怎么坐在这?可是本宫这个姐夫招待不周吗?”
庭悦连忙站起身对他行礼:“见过殿下,殿下您莫折煞我了,学生再胆大也是不敢与您论兄妹的。”
沈弘兴轻笑:“要换了旁家姑娘怕早就围着本宫姐夫姐夫地叫了,你倒是小心地跟个老鼠似的。”
“君臣嫡庶一向分明,家父曾说乱语狂言必害身,学生自幼承父亲教导,殿下以姐夫相称,学生自然欢欣,可若要学生唤陛下为姐夫,实在万万不敢的。”庭悦做了个礼,轻声解释道。
沈弘兴微微点头,赞许道:“你父亲和你一样,都是心性纯良的忠善之辈,今日不过私宴,你也别拘着了,可是我东宫的吃食不好,你来这儿躲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