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听到这里早已气血上涌,当日晚上立刻把下衙门的楼修远叫来:你娘如如此糟践我,你还要我来帮你查探,好大的脸啊!要查你自己查。
玄妙观是交州有名的道观,楼修远派去的人回来说,里头是有位道号叫通正的,只是,唉,叫通正的那位道长年方八岁,莫说卜卦了,连字都不认识。
又因着老太太那日是一个人去的玄妙观,谁都不知道她见的那位通正道长究竟是谁。
楼修远只好硬着头皮去问自己母亲。
老太太这些天刚消下去一点,身子还很虚弱,一见儿子来问,立刻神情激动地攀着他的手大声嚷:“都是她害我,都是她害我!”
旁边的吴圣手吓得半死,立马把楼修远给拉开了:“楼大人,老太太现在受不得激,等过几日您再问吧。”
此事只好又搁置。
庭悦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原先她在孙姨娘那儿看到的是一个道婆,怎么如今逆推到现在,变成了瞎子老道和八岁的通正道长。
白姨娘也摸不清楚,只微微叹了口气:“我去劝劝二姑娘,害人容易认罪难的,莫要让你们爹爹猜忌寒心。”
又过了好些日子,老太太总算艰难地化险为夷。
但吴圣手说,老太太的身子本肝火旺盛,内热过多,这回拿了醋柳果和菌子混成的丸子一激,虽说把内里头的瘴气全发了出来,可操之过急,那些疹子什么的怕消不了了。
如今老太太身子又虚,若是再大发脾气,内热旺起来,表里的热气还在淤堵,怕神仙也没用了。
楼修远每天下了衙门就往常熙堂跑,边伺候汤水边旁侧敲击地问她见的通正道长是哪个,那丸子药是谁给的。
因他害怕老太太又暴怒起来,进程十分缓慢。
庭悦则又收到了“程家姑娘”来的信。楼修远对卢国公家小女喜欢和自己闺女写信这件事表现出极大的宽容,还曾暗戳戳地跟她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