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前两位哥哥诚然没过,庭悦居然又顺顺利利地过了。
先帝时江南钱家的那位神童,也是等到十二岁才中了秀才,这下一来,庭悦直接刷新记录。
据说,庭悦的卷子都已经被考官封住直接上京递至陛下手里了。楼修远和应先生一下子成了传奇般的人物。
庭悦倒是对自己过了乡试表情十分淡定,秀才并不难考,难考的是举人。
若说考乡试是一百个廪生里头挑二十个中秀才,那么考州试就是从一百个秀才里头挑两个中举人,考试难度巨大。
故而晓得自己中了,庭悦也只是了然地点点头,继续写字看书。倒是下了衙门的楼修远叫人来传了话,让庭悦去一趟书房。
楼修远的书房在前院,虽说离家塾不过是三两步的工夫,但只有家里的几位哥哥去过几次,庭悦是第一回去。
庭悦让熙春留在外头,自己进了书房。
楼修远正坐在一张红木书桌前挥毫,见了女儿,轻轻放了笔:“坐吧。”
庭悦行了个礼,温顺坐了:“父亲有事找女儿?”
楼修远颔首,亲自从茶壶里头给女儿沏了香片:“当初白姨娘同我说过,只求她能叫自己女儿试一试科举这条路,我虽允准,却也不晓得你是个这么有天资的。”
庭悦天真烂漫地一笑:“父亲过誉了。”
“我是你父亲,别拘着了。”楼修远走过去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款声道,“九岁的秀才,这天底下再找一个都没有了,偏你还是我的女儿。只是……为父已瞧了你的卷子,明年二月的州试,你可愿等三年再考?”
“父亲!女儿,女儿……”庭悦不晓得如何拒绝,忽而想起了,试探着开口,“父亲,可是孙姨娘说的?”
虽说白姨娘指天指地的发誓,孙姨娘这回害不到庭悦的身上,但原来的楼庭悦不就是被她给弄的生病中暑而后一命呜呼地吗?
如今庭悦顺利过了乡试,可孙姨娘的儿子并没有过,她如何能接受自己儿子比不过白姨娘生的女儿。就算是害不了庭悦,给她心里堵一堵也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