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轻轻摩挲着女儿的小脑袋,沉声道:“都多少年了,孙雪青的儿子都快要议亲了,看着你爹压根瞧不起家里头那些奴婢想给儿子当妾的样,她该想通了。”
庭悦带着震惊离开了姨娘院,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守夜的熙春以为庭悦是饿的,连忙从柜子里头找出一罐腌梅子出来,放在小盘子里小心翼翼地给庭悦端过去:“姑娘是不是饿得肚子疼,咱们屋里只有这点梅子,您吃着垫垫。”
庭悦哭笑不得,熙春是她身边年纪最小的丫头,其他几个姐姐们做事都已经很伶俐了,只有她,还是呆呆傻傻的。
“熙春,你想过嫁人吗?”她轻轻坐起,压着声音低低地问。
熙春显然还是个小孩子,小眼睛亮晶晶的:“奴婢,奴婢可以想吗?”
庭悦噗嗤一笑:“当然可以想啊,你大胆地说。”
熙春挠了挠脑袋,有些傻乎乎地说:“奴婢想等年纪大了,家里头把奴婢接回去,最好能嫁一个开铺子的老板,我们一起干活,以后开酒楼!”
庭悦笑眯眯地点头:“那以后你家里人来接你回家,我也给你添一份嫁妆。”
熙春拉着庭悦的手,耿直地摇了摇头:“奴婢不用姑娘给嫁妆,奴婢自己存着呢。”
两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庭悦就放熙春出去了。自己在漫天的黑夜里,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自打白姨娘顶着天对着地发誓,孙雪青那个贱妇肯定是突然醒悟决定对老太太下手才找道婆的,并且要求庭悦“少管大人的事”。她自己一个人又没有查探的能力,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日夜用功。
然而她的心还是慌乱,所幸考秀才的内容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这日子囫囵着也能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