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是二姐姐喜欢玉眉也未可知呢。”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家宅子里虽风平浪,可家里头嫡庶子女、主母小妾,谁晓得底下是不是暗潮汹涌。
只求着自己能好好向学,哪日能挣脱了这一天地,另外搏一搏才好。
庭悦示意菊意帮她将枕头放下来,钻进被窝,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夜好眠。
楼修远此次一平安回来,俞氏总算有了身体好转的迹象,这些天脸色都红润了许多,每日一边照顾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儿庭熙,一边操心大女儿庭祺及笄的事。
庭祺生日在五月中旬,正是交州第一框荔枝成熟的时节。
官宦人家的嫡长女及笄嫁人,就像根标准线,有时甚至是天花板,她嫁的人家是世家高门,那么底下的姐妹也能被高看一眼。
俞氏本想庭祺只要安和平顺,嫁的男子门第低一些也无妨,底下两个庶妹左右她尽了嫡母的责任即可。可如今自个肚子里头又生出来一位嫡女,那么庭祺嫁得好,自可以为如今还在摇篮里头熙丫头铺点路的。
庭祺毕竟还是个孩子,显然,她对嫁人还没有个明确的概念,当俞氏问及她是喜欢武将还是书生,世家还是清贵时,她抱紧自己怀里的小猫:“女儿想嫁给能许我带着猫儿进门的,若进门以后能在院子里养一窝就更好了!”
俞氏头疼不已,晚上楼修远来了就找他吵架:“猫猫猫!母亲折磨我就罢了!你女儿都快被猫吸得没魂了!你管不管?”
楼修远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关自己的事,仔细一琢磨才意识庭祺热衷于养小猫,还不是因为老太太先养了富贵儿闹的。
他两边都怕得罪,又躲去了孙姨娘那。
庭悦感慨:楼修远是个好官,勉勉强强算个中档的爹,如果拿他来做丈夫,那还不如嫁给甘蔗渣日子过得舒服。
楼府院子里头有一棵三十年的桂味荔枝树,这次庭祺及笄,俞氏特意问外头的酒楼租了个冰鉴。前一天让人将荔枝树高处的荔枝给采下来剥好,放在冰鉴里头冰着。
庭祺及笄当日再在荔枝树下摆上长桌,将昨日剥好的荔枝仁从冰鉴中取出,摆在桌上,再摆上其他果盘点心。
荔枝树低处的荔枝,小姑娘们可以在树下自己伸手摘着吃,颇有巧思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