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派下来的官员也全是他们自己人,从上到下,骗得严严实实。
这样算下来,光冒赈这一项,这些年他们就贪了百万不止。整个山南东道,都是这套体系,彻彻底底地从里头烂到外头。
所以陆云起抓狗官,压根没人敢往上面报,有些人是在这种污糟地呆得久了明哲保身,更多的——这儿就没几户官员是干净的。
庭悦吞下最后一口鱼丸,感叹一句:“陛下肯定也知道他们会贪,谁曾想能贪这么多。”
陆云起拿了菊意递过来的帕子,顺手帮旁边的坐着的小人擦了擦嘴:“我瞧着陛下是不知道山南真在旱,她在皇城里头呆的久了,还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自己一样,民生大过天的。”
“你见过陛下了?她饶了你没有啊?”庭悦把帕子抢过来自己把油滋滋的小嘴擦干净。
陆云起站起身,仰头看了看天,负手而立,道:“陛下说等过了这事,让卢国公亲自带我,再让我入侍卫营。”
庭悦拍拍胸脯:“放你一条小命,还能入侍卫营,就偷着乐吧你。”
陆云起的眼眶忽然湿了湿:“我有我母亲在天之灵护佑,这条命自然要久一些。”
之后,庭悦就拉着他问陛下长什么样,是漂亮还是俊俏,是英气逼人还是婉转可约。
陆云起被她烦不过,干脆道:“你迟早要入殿试见陛下的,到时候亲见不就晓得了。”
楼修远跟程允恭两人在江陵折腾了快有俩月,这才把那些贪的银粮财物的明细给整理清楚。
程允恭把那些流民兵该安置的安置,该发落的发落,几个好苗子则是直接被他挑走带去了军中,庭悦向这位老国公荐了彭宝根。
他眯了眯眼睛:“这崽子矮了些,算了,指不定养养能成。”
彭宝根高兴地一跃而起,被老国公铜铃大的眼睛一瞪,立刻蔫了吧唧地站在边上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