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他现在是大秦的臣子，见到大秦的皇妃，理应参拜。

可在有些人眼里，他终究还是东胡的王。身而为王，当着自己尚未臣服别人的子民叩拜别人，这算什么？

自己是拜，还是不拜？

东方闵山这一迟疑，众人的目光也纷纷凝聚到他的身上。

尼哈曼在观望，尼哈曼身后的众将士也在观望。

银月没有说话，他同样在观望，身后的大秦将士，也跟着在观望。

他们也想知道，今日，东方闵山会做何选择。

是选择大秦，还是选择东胡。

“我……”

最后，东方闵山看向自己的姐姐尼哈曼。

“哼，怎么，身为东胡的王，莫非要为一个秦国的女人下跪？”

尼哈曼冷哼出声，声音嘶哑，嘲讽中带着压迫问道。

东方闵山哑口无言，不知应该怎么回答。

“东方闵山，身为我大秦臣子，见到皇妃，还不下跪？”

另一边，烈阳也不客气，高高在上，俯视东方闵山，冷冷喝道。

东方闵山身躯一震，深吸一口气，终究翻身下马。

他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

如今的东胡，已经没了，就算有这几十万大军，又能如何？

既然选择臣服大秦，那就始终如一，或许还能为这几十万将士获得一线生机。

否则真硬抗下去，这几十万大军，唯一的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微臣东方闵山，拜见皇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方闵山拱手，以大秦之力山呼，就要跪下。

在他声音落下的瞬间，尼哈曼的眼睛逼上了，绝望之色，一闪而过。

在尼哈曼身后，众将士一脸愤怒。

从来都只听说过做臣子的背叛君王，背叛国家，从没有想过，还有君王背叛家国，背叛天下的。

这一拜，东方闵山，再不是东胡之王。

不是别人有多推崇他，非要他做这个王不可。而是他本身就是王，如今却要背叛者天下，算什么？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却突然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