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个国家推出去，俨然一副不在乎伤亡的姿态，这转变令银月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

如今，她已经苏醒半月有余，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中，她要么随着南燕，雪凝等与咸阳各大府上的贵夫人们相聚，聊一些女人之间的闲话家常，要么就是跟随在皇帝身边，看着皇帝处理朝政。

一来二去，对于当今大秦的局势，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勉强可以在这些事情上动动脑子。

甚至有时候，在皇帝后面，看着地图，她都能想大半天，应该如何布局，才能面对接下来的困境。

可想了又想，她发现，除非皇帝亲自出手，不然的话，即便加上西南六十万大军，大秦的危机依旧难以化解。

接下来这一战，必定尸山血海。

这种局面，只有皇帝亲自出手，或许才能避免。但皇帝又似乎早就已经作出决定，不管此事，这令她一时间有些想不通。

“月儿，你得明白一个道理，靠山山会倒，朕并不是神，终有一天，朕也会老，也会死。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规律，没有永无止尽的王朝！”

“始皇帝上半生纵横八荒六合，一统天下，下半生拼尽一切，誓要打造大秦帝国千秋万世，永恒不变的铁通江山，和结果如何？”

“在始皇帝这座擎天山柱崩塌不到三年，前秦分崩离析，天下大乱，所谓铁桶江山，不过一个笑话。”

“朕自问无法做得比始皇帝更好，只能另辟蹊径。想要铁通江山，唯有雏鹰展翅，这天下，始终得靠他们自己啊！”

嬴守躺在躺椅上，看着银月那烛光下，红艳艳的小脸，每每提及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就仿佛一个孩子，养大了之后，为了让其独立，却要将他踢出门外，见证这凶险万分的江湖一样。

一入江湖深似海，父母不能庇佑，岂能不去担心？可父母的怀里，又岂能成长出一个顶天立地，抗住未来的英豪？与其等父母死后再失去庇佑，不如率先让孩子成长起来。

银月目光闪烁，她相信，这个问题，不仅仅自己一个人问过皇帝。

看着皇帝，虽然皇帝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但她还是从皇帝的声音中听出颤音，知道皇帝此时此刻的心境并不是这般坚硬如铁。

“那接下来，陛下准备再做些什么吗？”

南燕没有在追问此事，而是话锋一转，问道。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