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宴会上,赛音察浑想出去玩,甚至带上六皇子一起,这些在事先是无法预料的,但是那拉氏离席,应该不是偶然。
秦柔想到几月前和那拉氏在御花园的谈话,虽然没有满口答应那拉氏的请求,但到底心中还是有点愧疚,何况失子之痛最是女子无法承受之重。
“半夏,这些日子想办法接近那拉氏身边的宫女……”
“是,主子!”
秦柔没把话说全,但半夏已经心领意会,她的主子虽然看着事不关己高挂起,但总是会时而心软。
“白芷,你上次说皇后可能已经病入膏肓,现在能确定吗?”
钮祜禄氏心高气傲,又有多年协理六宫的经验,什么样的事未曾经历过,昨日宫女寻短见一事,虽然震撼,但也不至于直接撅了出去,而且钮祜禄氏对自己皇后的威仪最为看重,所以当着众人晕倒只可能是体力不支。
“皇后的气色,确实有积重难返的症候!”
白芷想了想笃定地回道。
“难怪……”
秦柔喃喃自语道。
“主子,难怪什么?”
秦柔后面的话语渐若难闻,半夏微倾身子,低了低头。
“那拉常在流产一事,牵扯之人本宫虽未全知,但必定和惠嫔脱不开干系。”
难怪惠嫔今日没有把儿子留在景仁宫,这是知道钮祜禄氏命不久矣,皇后养子的事要不了了之,所以又想培养母子感情了。
至于对同住一宫的那拉氏下手,不过是因为少了钮祜禄氏这个依仗,那他们就只能依附宫外的纳兰明珠,而那拉氏,与明珠府有亲戚关系。
若是那拉氏生下皇子,纳兰明珠的心往那边拐还不知道。
虽是不喜惠嫔的步步心机,但秦柔也不得不佩服这位是真的未雨绸缪,也是真的心狠手辣。
“惠嫔确实是个会做戏的,前几个月听延禧宫的宫人传出来的话,都是惠嫔全心照料那拉常在,为此,将自己亲生儿子都送去了皇后宫中,现在那拉常在又是在别处出的事,倒是没人怀疑她的居心。”
半夏轻声说道。
秦柔心底也是叹了口气,的确,就是今天惠嫔明里暗里想拉自己下水,康熙注意到了也只会认为这是后宫争宠的把戏,五阿哥身边那宫女又是钮祜禄氏挑的人,没人会怀疑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