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给赫舍里行完礼后,就施施然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这钟粹宫的人也真不会办事,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多升上些炭火,若是冻着了娘娘的千金贵体,可怎么好!”
“天气冷寒,庶妃大可留在景仁宫等候消息。”
旁边钟粹宫的内监正要跪下请罪,被赫舍里一摆手挥退了。
“本宫助娘娘协理六宫,怎可轻易躲懒,赫舍里庶妃不是也到了吗?”
“娘娘总是喜欢误解奴婢的意思!”
钮祜禄氏摸着自己手上精美的赤金护甲,一脸傲慢。
赫舍里身边的宫人看不过去,想要上前说些什么,不过被自家主子止住了。
屋子里秦柔并不知外面的嘴唇相讥,她正努力按着稳婆的话拼命往下使劲,疼痛和疲倦如潮涌来,秦柔觉得自己好像被水淹没了口鼻,一点新鲜的空气都呼吸不到。
“不行,小主子的头一直不出来,如今羊水已破,要是小主子再不出来,怕是要窒息。”
两个稳婆死死盯着被子下面,下面的褥子已经湿透,可是孩子的影子都没见到。
绕是云英沉稳,也愣怔了一下,没想到之前的忧虑真的成真了。
“半夏,把参片给小主含着,千万别让小主昏过去,我出去一下。”
云嬷嬷定了定心往外走去。
“嬷嬷怎么出来了,里面如何?”
赫舍里自是认识云英的。
“皇后娘娘,小主怕是要难产,奴婢前些时候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但……恐怕一人不够。”
“本宫知道了!”
赫舍里听到难产二字,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随即吩咐身边的内监:“你去太医院一趟,将擅长生产之事的太医都请过来,要快。”
那内监飞跑出去后,赫舍里想了下又对着另一内监吩咐:“去乾清宫一趟,若是皇上得闲,就告诉一声,若是皇上不得闲,就跟梁九功说一声。”
妇人难产,不过一尸两命和保大保小的事,皇帝对秦柔的在意程度,赫舍里并不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