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
池渊捏紧茶杯,骨节用力间冒出青灰色血管,凸起的吓人。
这时,便听“砰”一声,茶杯在他的手里碎为齑粉。
就像池渊心中,那个女人的结局一样。
……
姜妩幽幽醒转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山间可见星星点点悬在墨黑天空之上,如同在沉鸦之间划过零散亮光,照亮故人前行的路。
手背上有温度,沉甸甸的。
于是姜妩不必转身也知道,陆行昭守在她身旁。
唇角不由得勾了勾,她想起上次受伤之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他。
只是她满怀欢喜地赶往军营之中,却只是得来了男人不想见她的消息。
怎么说呢,姜妩总觉得自己无数次庆幸当时自己身负重伤,于是脑中昏昏沉沉的,让她自己都分不清有几分是对他的失望,几分是伤痛带来的无尽疼痛。
她稀里糊涂晕了过去,并没有亲眼看见陆行昭的绝情。
再次醒来之时,又毫不回头地从军营中离开,她没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同时,也是没给自己一个希望落空的机会。
就这样,二人各不相干地执行着各自的计划,却又最终不谋而合,在皇宫里重修于好。
或许是命中注定,她与他,既是绑在了一起,便分不开的。
“醒了?”
陆行昭被轻微的动作惊醒,看着姜妩,扶她坐起来。
“大皇子怎么样?”
“放心。”
陆行昭觉得好笑,拿手指在她额头轻点,“你受的伤,可比萧怀慈身上的伤重多了。”
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呢。
姜妩苦笑一声,“可是大皇子毕竟是大皇子,他的命不比我重要多了。”
萧怀慈是谁,天潢贵胄,皇帝长子,如今二皇子出事,皇帝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在剩下的儿子里再挑个来重点培养,而是把远在其他城池的大皇子给召了回来,如今又正好碰上春猎之时,大皇子十分擅长围猎,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当着群臣的面大放异彩,到时候,那些就算二皇子已经死了也不愿意追随太子殿下的人,估计也就有了新目标了。
平衡之道,自古是皇帝陛下用不尽的手段。
只是看那大皇子的面,倒不像二皇子和四皇子那样尖酸刻薄,反正匆匆一面,姜妩是觉得看面相是挺好相处。
“这是在李神医家里吗?”
姜妩根据周围挂满土墙壁的药草,微微睁大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