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第一面便用自己手上的筹码获取了他的信任，有一半都得归功于那天晚上他便占了自己的身子，成也萧何败萧何，没想到今日自己竟是因着这占有欲受了不少罪。

这家客栈保密性很强，里里外外又都守着靖安军的人，姜妩累得很，没有任何心思去存着警惕心，只是浑身乏累地泡在水里，任由温水冲刷着一身痕迹。

想起来他一声声地问她，问她还会不会替赫连铮说话，她一开始咬紧了牙不肯让步，可他却精准地把控着她身上的每一个弱点，直把她逼得说出了违心的话才放过她。

姜妩把整个人都浸入了水里，莫名的困顿慢慢席卷整个意识。

而此刻门外的靖安军，日子却着实不好过。

只因为今日的少帅脾气似乎格外的不好，初到一家陌生的客栈想问些什么，少帅都是投过来一阵要杀人一样的眼神，几个字就给应付了，若不是自己问的事情与少夫人的安全有关，估计少帅理都不会理。

护卫长把自己问出一身汗，好不容易能走，又被一声叫住。

“去查赫连铮的行踪。”

男人声音更冷几分，像是被触碰到逆鳞的恶龙，语气裹挟着地狱里的阴森，“别让他出现在本帅面前。”

更不用说姜妩。

他要让她连赫连铮的面都见不到。

至于她替他谋的事，他既是亲自来了，就不会让苏相阳得逞。

“是。”

护卫退下后，陆行昭才拧了拧眉间，眼底阴翳迟迟无法散去。

他想不明白，他对她不好么，外人面前，他给足了她侯夫人该有的面子与独宠，让她不曾失过一点儿身份，在府内，他更是要什么就给什么地宠着她，可她却当着他的面替赫连铮反驳他。

赫连铮，就有那么重要么？

此刻，刚刚燥郁的心思才将将平静下来几分，陆行昭听着屋里似乎是没了动静，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是进去后，却看着方才还倔强与他对抗的姜妩此刻正安静地靠在浴桶边缘，双眸微阖，呼吸平稳，像是睡过去了一般。

“姜妩？”

他喊她，她却没应。

睡过去了。

就那么累？

陆行昭低哼一声，不顾湿了一身的衣裳把她从水里抱了出来。

她整个身子本就软的要命，此刻又不着寸缕，肌肤相触之下，他只觉得这客栈里炭火是不是烧得太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