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柳自然能理解白芜的好意,他轻叹一声,轻轻抽走手,低声道,“谢谢。”
紧跟着,像是怕白芜误会一样,墨怀柳解释道,“我手心出汗,当心你嫌弃。”
说罢他还摊开手掌,让白芜亲眼看到他掌心里那细密的汗珠。他这番小心翼翼,反倒让白芜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会因为这些耍小性子……”
转念一想,自己也确实因为点心不好吃等无关轻重的小事情闹过小脾气。
虽然只需要墨怀柳哄两句就好,虽然白芜觉得自己只是个孩童,偶尔任性一回也无妨,但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还是有些心虚。
于是白芜低头换了个话题道,“很少见你手心出汗……看来这件事,真的让你很难过。”
她指的当然是能让墨晖这个堂堂丞相,朝服都没脱就急着赶回家的事情了。
墨怀柳故作云淡风轻,“没事,都过去了。现在……大体安好。”
他不愿说,便也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讲,“家里出了一些风波后,也还算平静,后来我奶奶身体不好,我爹想着让她去乡下静养。
“我在京城无事可做,又不放心奶奶,再加上……有些事情,我想我暂时避开会比较好,于是我陪着奶奶去了乡下,也就有了和你们的相遇。”
说到这里,墨怀柳苦笑一声,“只是没想到,两家长辈之间还有这样的孽缘。”
白芜没去问墨怀柳口中的“想要避开的事情”是什么,她不想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了。
刚开始分明是他来安慰自己的,现在倒成了自己体谅她的情绪,白芜不由得心中感叹,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区别也就是,谁家的经更难念罢了。
“也难怪之前我爷爷说觉得墨奶奶眼熟……估计是什么家宴之类的场合,我爷爷见过你家里人吧。”白芜自言道。
她想了想,摇头说,“我爷爷跟我说过,他是被人威胁性命,这才不得已出逃,一路漫无目的地流浪,又因为生怕自己被通缉,也不敢多做停留,只是一昧地跑……
说到这里,白芜不禁又心疼起来。
想想自家爷爷年轻时,估摸着只是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却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终日惶惶,担惊受怕又四处奔逃,着实是苦了他老人家了。
于是白芜也跟着叹道,“唉,我爷爷一路逃到我奶奶那边的村子,他说自己当时晕了,醒来后发现是被我奶奶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