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比她想得要复杂。

她弯下腰，想找找少年的手腕去试探他的脉象，却听到那少年猛地咳嗽了一声。

墨怀柳下意识地拽住白芜往后退了两步，只见那少年忽地痉挛起来，他的头不住地往后仰，脚也不断地往后面伸，把全个身子弯成了一张弓。而这一切发生时，那少年还是闭着眼的状态，也就是说，即便昏迷时，他也要忍受痉挛带来的痛苦折磨。

等那少年的痛苦痉挛逐渐平静，墨怀柳才敢拉着白芜小心翼翼试探着走回床边。

那少年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一看就是疼的。

墨怀柳叹口气，“这人也太惨了，他这样活着也是一种折磨，或许死了才是解脱，”

白芜一边寻找着少年的脉搏，一边点头，“你这话虽然残忍，不过也挺有道理的。好在他遇到咱们了，我应当能救他。”

她手指捏在少年手腕上，低声道，“脉象很微弱……再晚一些都没救了。”

墨怀柳问，“我看他这症状是中毒，什么毒如此厉害？”

白芜沉思一会儿说，“是一种很少见的毒，至少中原没有，最起码师父给我的那本书里没写。”

墨怀柳“啊”了一声，有些担忧，“你师父见多识广都没记载，那他岂不是没救了？”

“那倒不是，师父只是不知道这种毒的名字，症状和解毒方法还是有记载的，不然我刚才也不会说那番话了。”

白芜说着，已经结束了号脉。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这个动作在以前都是没有的。

墨怀柳注意到了这点，“怎的？”

“我不是嫌弃他，我是有点怕这个毒。”白芜解释道。“我用手接触或许没事儿，就怕待会儿手拿吃食，不小心吃进嘴里。”

墨怀柳怔了一下，“这毒那么厉害？”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墨怀柳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陆三翁和陆氏。

他压低声音，“那他们……”

白芜摆手道，“这个你放心，爷爷奶奶是没事的。”

她抬起少年的手，“我刚刚给他掐了个伤口放了点儿血，想看看他具体的中毒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