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柳回答得轻巧,可是面上分明有几分刻意回避的意思。
白芜看着他,忽然莞尔一笑,“那么,你一定有一个或者几个很难对付的兄长。”
墨怀柳怔了一下,“……算是吧。你怎么知道?”
白芜指指他的胸口,学着他的语气说,“因为我们心有灵犀呀。”
见他忍俊不禁,白芜也不再逗他,认真说道,“你和墨奶奶回家那么大的事情,令尊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好准备呢?想必不仅是家长里短的琐事、家里的变化,连对你们的接风洗尘他都提前安排好了。
“可是,你却在近日才收到他的书信,那就证明这不是琐事,而是最近发生的一些重大变故,所以你父亲才迫不及待地传信给你,而你,也需要迅速回信,所以连在路上都要处理这件事。”
墨怀柳点头,“不错。”
她分析得有理有据,墨怀柳不由得另眼相看。
不过他依然好奇,白芜是怎么猜到自己有兄长的?
还没等他发问,白芜自顾自说起来,“我之所以猜你有难缠的兄长,是因为你父亲的态度。身为一家之主,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处理不了,非要提前告知给你的?”
白芜两手叉腰,显得有些得意,“那一定就是他的儿子了,你们兄弟几个都是他的孩子,他偏袒不了谁,所以只能提前告诉你兄长要使坏,让你早做提防。
“我爹娘就经常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我们兄妹三个对他们来说一样重要,我想令尊一定也是出于这点,才不想看到兄弟阋墙这样的惨剧,想尽早告诉你避免此事发生吧。”
墨怀柳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跟着白爷爷看了不少书吧?连兄弟阋墙这种词都能说出来了,还真有点饱读诗书的样子。”
见他没有反对自己的说法,白芜反倒心里一惊。
她原以为墨怀柳和兄长们即便有矛盾,估计也就是话本子里常见的兄弟分家觊觎财产这件事,可是墨怀柳年龄还小,他的兄长们估计年纪也不大的样子,应该不至于那么早谈分家。
但墨怀柳没反对,那就证明他们之间真的有矛盾,而且很深。
那会是什么呢?
结合以前墨怀柳陪着墨老夫人来到乡下的举动,白芜忽然觉得,或许墨怀柳来乡下不仅是为了陪伴奶奶,更重要的而是……远离纷争,保命?
想到这里,白芜有些害怕地抓住了墨怀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