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墨怀柳问,白芜便说,“你那小心思太明显啦,别说是我,就连小黑和小红肯定也看出来啦。”
墨怀柳脸颊浮现出绯色,像是被手里的红色草药染红的,“那你还……问……”
“因为我想听你主动说出来呀。”
白芜一边说,一边从墨怀柳手里接过草药,那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里似乎流露着别样的东西。
“墨怀柳,你好多时候都把心事藏起来,只能让人去猜。我还是希望你能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这样我不用猜,你也不用绕弯子,省了很多力气,不是吗?”
墨怀柳轻咳一声,“有些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白芜笑道,“大胆说嘛,难道你是怕别人笑你?放心,谁敢笑你,我就打他。”
墨怀柳轻轻摇头,“不……我是怕,说出话来,惹你不高兴。”
白芜眉眼弯弯,她拉着他的手,迈起轻快的步子,“你不说才会让我不高兴呢。”
身后的墨怀柳没有回应,他似乎是一顿,才轻轻“嗯”了一下,声音微不可闻,差点揉碎在拂面而来的微风中。白芜却是听得真切,脸上的笑容也不加掩饰地浮现出来。
墨怀柳那点小九九,怎么瞒得过她?
方才白芜那番装傻,不过是借此机会调教他一番罢了,如今也算是目的达到,怎么能心情不好?
两人很快到了隔壁院子,白芜借来药罐炉子,将捣成粉末的黄茅虱与其他几种草药一起碾碎,又用住过黄茅草的水将药粉混合在一起,最后变成一碗黏糊糊的药膏。
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儿,墨怀柳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东西,心生好奇,“这是内服还是外用的?”
“当然是内服,瘴气病浸入脾肺,外用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白芜说着,正要从墨怀柳手里将药膏端走,却见墨怀柳捧着碗,盯着碗里的东西发呆。白芜正要询问,就听墨怀柳说,“也不知道,她吃了这个会不会管用?”
“她?谁?”白芜好奇地问。
墨怀柳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没什么,我随口一说。”
他催促白芜赶紧带着药去找王富贵,语气神态皆是自然,仿佛刚才不曾发生过什么。
可是这件事,却在白芜心底又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令她满腹疑惑。
墨怀柳口中的那个“她”……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