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壮汉已经收拾好了狼皮,他对白老头等人打了声招呼,又给中年男人行个礼,这才带着东西离开了。
因为他的这番举动,白老头猜到中年男人必定身份不凡,于是对他说话也客气不少,“您是?”
中年男人笑了笑,低声道,“老人家,晚辈是本地的县令,姓苏名志文。”
此话一出,白家众人的脸色顿时变了。白老四更是急忙一扯杜春的袖子,拉着媳妇就要给苏志文跪下。
苏志文急忙拦住他们,“别!这里人多,我这趟是特意微服出门的,就是不想引起骚动。”
闻听此言,白家众人才松了口气,但他们依然是战战兢兢,面对苏志文连大气都不敢喘。
民怕官,像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见到官吏总归还是会害怕的,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维度白老头气定神闲,他只是给苏志文按照礼节行了礼,完全没有惧怕的样子。
他那波澜不惊的态度让苏志文不由得高看几分,苏志文猜测这位老者年轻时定然是见过世面的,不然不会如此气定神闲。
而白老头在给苏志文行礼时,心中也有一些不能言说的滋味儿。
曾几何时,苏志文这样品级的官吏,白老头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
别说是苏志文,就连一些三品官员,也根本没有见他的份儿。
现在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还要对着一个毛头小子客气了啊……
白老头有感而发,不由得叹了口气。
苏志文却以为老人家是为生活担忧,心中不面对白家众人也多了几分怜悯。
尤其是在看到白芜时,他更是觉得于心不忍。
那么小的孩子啊,要是家里不能好好安顿下来,这孩子恐怕要被饿死。
这样想着,苏志文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白芜的脑袋,轻声道,“小乖乖,你别害怕,到了崇州县,一切就都好办了。”
白芜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疑惑地想着:我没有害怕呀?她这眼神反而让苏志文更加怜惜了。
苏志文只道孩童天真无邪,不知前路艰难险阻,心中忧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