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苞言主公怕是正在气头上,所以言语才出格了一些,等他稍稍劝劝,主公定然会重新信重阎先生的。
故而程苞让阎忠先不要真的负气离开,且先回到城内住所,等他劝得主公回心转意之后,主公定然会亲自去请先生。阎忠闻言微微有些意动,可不巧这时胡车儿却先取了金子赶来,也不顾程苞不断的对他打眼色,径直行到阎忠身前,将装有金子的包裹塞到阎忠怀中:
“老头,取了东西就赶紧走,我家将军须见不得你!”
胡车儿对秦泽是敬慕有加,若非是秦泽,恐怕他还在祖厉县那边苦挨,每日为了饱腹而奔忙不停。
可自打随了秦泽入军,不但顿顿得以饱腹,不再为吃食奔忙,还能杀贼立功,现下他已经做到了军侯职位,再上一步不是司马就是校尉,说不得在有生之年就能拜将封侯。
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他以前是想都不敢想。
故而对秦泽乃是死心塌地,阎忠惹了秦泽生出那么大的怒火,他胡车儿自然不会对阎忠有好脸色。胡车儿的态度令阎忠恼羞成怒:“好好好,秦子渊,是你瞧不上某,非是某背弃于你!”
这话乃是冲着秦泽房间所喊,显然是阎忠说给秦泽听的。
这时又听阎忠对程苞道:“元道,你是个有才的人,所以且好自为之。”
“此非明主,切切不可过分愚忠,最终反害了自己性命!”
说罢,阎忠随手将装有金子的包裹丢在地上,转身大步朝着太守府外行去。
程苞见状便知阎忠去意已决,便是他再追上去也是无用,只得弯腰捡起阎忠丢在地上的包裹,转身回到了值房之中。
值房内,秦泽正坐在案后,见得程苞入内,却头也不抬。
程苞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主臣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程苞绷不住,主动开言道:“主公,何至于此?”
秦泽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元道,倘若有一日,我军缺粮,我须借你的头颅来安抚军心,诈称乃是你贪渎粮草,你可愿意?”
却不想程苞想也不想道:“只要对主公大业有利,属下头颅主公随时可以摘去!”
“……”秦泽有些傻眼,还是低估了打定主意要跟自家一条道走到黑的程苞的忠贞。
虽然心中对此比较感动,但下面的话题却无法展开,这让秦泽有些无奈,只得重组语言道:“元道有此心,秦某甚慰!”
“然此事却不可为,你乃真人,非是工具,让人随便利用!”
见程苞开口欲言,秦泽却摆手制止道:“你先听某说完。”
程苞不言,只等秦泽说话。
秦泽想了想道:“你可能会说此乃人臣本分,但我要说,即便是人臣,那也是人,也该得到尊重。”
“我们与人相处,不得相互尊重?”
“岂可因为一己之私,就肆意妄为,把自家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身上,于此,可曾问过那人是否愿意?”
程苞张口欲言,秦泽却是继续开口,再度将他的话堵在腹中:“就比如今次这事儿,我已经明白的告诉了阎先生,不需要去做那提亲之事,可他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