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一听原来是新到任的车骑将军召见,便知不是皇甫嵩或者董卓的阴谋,当下对着秦琪和娄发两人摇摇头,示意两人不要紧张,随后才开言道:“请帐外的令史入内相见。”
帐外那人见秦泽回应,便知秦泽心动,当即拨开营帐门口的帘子,带着数人入内。
借着帐内灯光,为首那人便看到了端坐在桌后的秦泽,顿时笑了笑抱拳道:
“在下陈矩,秦校尉还记得某不?”
秦泽细看陈矩,忽而一笑抱拳道:“原来是将军府的陈中郎,彼时初见某方来营中,不想今日再见时某已经身陷囹圄。”
这陈矩不是别人,正是秦泽初来报道的时候见到的那位将军府的从事中郎,当初还用黄金从其手上换了三百余亲卫的名额,秦泽自然记得这人。
不过自从皇甫嵩被免职捕拿之后,原来属于车骑将军府的一众属吏虽然有不少忠心的随着皇甫嵩一起回京,但也有不少留了下来,他们都知皇甫嵩此次入罪,短时间内怕也很难再开府建牙,且还要饱受十常侍的攻讦。
既然如此,那跟着皇甫嵩怕是没有上升的机会了,不若干脆留在军营之中,毕竟征伐大军还在,万一有机会得了功绩升官了呢。
陈矩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而且从其之前私下里收受秦泽的金子便可看出,此人并非是个有操守的,所以才会有今日宴上别人都不敢谈皇甫嵩和董卓定秦泽罪责之事,反倒是他敢出面言说。
概因为他看出来了,张温提到秦泽,并非专门为了抬举他,而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想要借用秦泽之事,来试探乃至清除皇甫嵩在军中的影响力。
陈矩觉得机会来了,所以毫不犹豫的就将秦泽的事情道出,他也并未妄言,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至于陶谦骂他无耻小人,别人都用异样眼光看他,他却毫不在意:
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们都不开口,难道还能瞒得住张温不成。
而且因为他的主动出首,定然会引得张温的注意,到时不管如何,张温也不会弃他不顾,不然如何收拾军中的人心。
在陶谦走后,张温果然询问了陈矩的名字和原本所居的职位,接着便再度任命他为自家车骑将军府的从事中郎,使得陈矩官复原职,随后便被张温派来召秦泽前去面见。
此时陈矩听得秦泽所言,连忙道:“秦校尉不必忧心,张将军一来就要召见你,可见对你的重视,说不得今日就是你重新腾飞之日呢。”
秦泽却是一笑道:“待罪之人,何敢言腾飞。你也看到了,某衣冠不整,怕难去见将军。”
陈矩却道:“秦校尉无须担心,某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说罢一摆手,自有人上前来送上新的甲胄。
“还请秦校尉你速速沐浴更衣,随某去见将军,此时宴中还有副帅袁将军,荡寇将军周慎将军等,不可让他们久等。”
既然不是鸿门宴,秦泽自然去得,当下便沐浴更衣,带着秦琪娄发一起,随同陈矩一起前往中军帐。
不料刚行到半路,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接着便听有人高声喝道:
“恶贼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