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见帐内无人回答,顿时面色微微不快:“怎么,那位将军是瞧不上本将军这杯水酒么?”
见车骑将军有些生气,众人自然都不敢冒失。
便连副帅袁滂以及荡寇将军周慎也觉那斩杀李文侯之人太过托大,今日他敢不给张温面子,他日恐怕也会敢不给他们二人面子,面上的笑意当即便收敛起来。
帐内原本欢快的气氛因为此事反倒变得压抑起来,一众文武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好一会儿,眼见着张温的面色越来越不快,才有一个文官小心翼翼的起身抱拳道:
“回……回禀将军,非……非是那位校尉瞧不上您的水酒,而是……而是……”说到这里那文官似乎是做了某个决定一般,咬了咬牙道:
“而是他被前车骑将军皇甫嵩以及前左中郎将、现破虏将军董卓定了丧师弃军之罪,押在营中待审,所以未能参与到这场宴会!”
张温闻言眉头一凝:“居然还有这事儿?”
“你且说来,那位斩了李文侯的校尉名唤何人,现居何职?因何获罪?”
那文官连忙答道:“回禀将军,那校尉名叫秦泽,乃是自益州巴郡而来,因为平了郡内的五斗米道之乱,得任讨逆校尉!”
“讨逆校尉秦泽?”张温闻言心中一动,不过这时却不好表态,只得耐心的听从这人说话。
等到这人将在营门口发生的那幕说完,张温看向董卓道:“董将军,果然如此?”
早在那文官出言的时候,董卓的面色就变了数遍,此时听得张温询问,想了想开口道:“那秦泽虽有斩将之功,但丧师弃军却有此事,再说这事儿乃是皇甫将军独断,某虽为副帅,却也无力改变……”
董卓话还未说完,旁边却恼了一人,那人起身大骂道:“董仲颖你何等无耻,这丧师弃军之罪可是你同皇甫将军提及的,现在反赖皇甫将军独断,真真小人也!”
骂完董卓,那人又骂之前说话那文官:“陈佑铭,你受皇甫将军提拔,才得以成为车骑将军府从事中郎,奈何将军一走,你却反手把将军卖了,以邀新宠,何其无耻也!”
“陶某不屑和你二人同席!”
说罢那人也不理会张温,径直起身离去。
一边的副帅袁滂顿时看不下去了,伸手一拍桌子喝道:“陶恭祖何其无理也,来人,于我将他拿下!”
张温却是笑了笑道:“公熙无须如此,这陶恭祖也是书生意气,不必在意!”
“现在还是见见那位讨逆校尉吧,斩了李文侯乃是个大功,朝廷虽未明言封赏,但也不好拘禁着,若是让人知晓,还以为我大汉赏罚不分呢。”
袁滂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下来。
主帅和副帅两个都决定放出秦泽,其他人自然不敢有不同的意见,毕竟并非人人都如陶谦一般胆大。
同时他们也意识到,新到任的车骑将军张温,已经开始着手清理前车骑将军皇甫嵩在军中的影响了,放出被皇甫嵩拘禁的秦泽恐怕仅仅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