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董卓当年在凉州有豪杰之称,和凉州的游侠儿以及羌胡各部首领多有一面之缘,彼时李文侯作为羌胡之中的一部首领,自然也和他见过。
虽然时隔这么多年,他对李文侯的面目记忆有些模糊,但是今日再见,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便再度被唤醒让他意识到眼前这首级的确是李文侯的没错。
而这时候之前验看的首级的那人已然转身抱拳朝着皇甫嵩躬身施礼:
“恭喜将军指挥得当,一战而斩叛贼首脑之一的李文侯!”
其余人等闻言大多随着这人一起高呼:
“恭喜将军指挥得当,一战而斩叛贼首脑之一的李文侯!”听着这些赞誉,看着那些兵卒们崇拜敬佩的目光,皇甫嵩不由有些飘飘然,然而当他目光落在场中除开董卓之外,唯二的不拜的秦泽的时候,原本飘飘然的心情立即一沉:
这小阉竖倒是有些机遇,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不行,机会难得,若此次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在拿捏与他!
当下皇甫嵩摆手令众人免礼,转而冷着脸对秦泽道:
“秦校尉,你虽斩了李文侯,但也掩饰不了你弃军丧师的罪责,功是功,过是过,本将军带兵,最忌讳混为一谈,有功得赏,有过得罚!”
“你丧师弃军在前,依律得斩,但念及你斩了叛军首脑之一的李文侯,我也不好直接把你打杀了,免得被人说我故意谋你功劳,所以只能暂时将你收押,等某将此时报于朝廷,再行决断,你可服气?”
“将军硬要说我丧师,我也无奈,”秦泽见自己都把李文侯的首级丢出来了,这皇甫嵩依旧不依不饶,顿时忍不住恼怒道:“我就问将军一句,我右军自我等六校尉之下万余人,莫非个个有罪不成!”
“混账,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攀咬别人!”皇甫嵩闻言大怒:“别人都是早早回营待罪,哪如你一般,不见踪影,再说军律有言,鸣金便是收兵,你缘何不归!”
“我已在战场外三十余里,如何听得鸣金声!”秦泽却是不惧皇甫嵩的怒火:“若是右军仅有我秦泽一人获罪,那秦泽恐怕不能认下这丧师弃军之罪了!”
“任你伶牙俐齿,也难挡军中律例!”皇甫嵩决定不再与秦泽继续纠缠,因为他已经看到聚集在周边的兵将中有人的眼中闪出异样之色,为了避免出现不可预料的变化,索性快刀斩乱麻:
“左右,于我剥了他的甲胄,收了他的印玺兵符,押入营中待罪!”皇甫嵩身后的亲兵齐齐道了声“是”,随后如狼似虎的朝着秦泽扑来。
“我看谁敢动我主公!”秦琪和娄发二人高呼一声,齐齐上前挡在秦泽身前。
“大胆,车骑将军钦令,胆敢拒捕者杀无赦!”
为首的亲卫校尉高呼一声,抽刀便朝秦琪砍去,其他人也都纷纷拔刀在手,准备围堵三人。
秦泽一把拉开秦琪和娄发,使得那亲卫校尉一刀落空,正待挥刀再砍,不料看到了秦泽的目光,那其中蕴含的冰冷杀意刺激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这亲卫校尉也是跟着皇甫嵩南征北战过得,自忖胆力惊人,但依旧被秦泽眼中的杀意所夺,知晓自家若是执意挥刀追击,下一刻秦泽就敢将他斩杀。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自认为万灵之长的人类。这亲卫校尉并非死士,自然不敢,也不愿以身犯险,只是怒声喝道:
“秦泽,莫非你要拒捕不成!”
秦泽却是不理这亲卫校尉,对着秦琪和娄发摇摇头,转头又对着严颜沈弥几个摇摇头,这才抽出环首刀丢在地上,又取下腰牌、印玺,将之递给那亲卫校尉。
随后任由亲卫们一拥而上,剥了他的甲胄,押着他朝着营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