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从组织安排。”肖策良终于说话了,不过,他说是说了,但这话等于没说,谁能不服从组织安排?他这话呀,说得有些恼怒,有些恶毒,意思是我又不听你的,我只听书记的,你郭开兴算个卵。
郭开兴想,好,你横,我再将你一军,有用怪腔怪调的口气说:“似乎肖副书记这话有点儿那个……嘿嘿,那个味儿呀,怕吃不消呢?还是……嘿嘿,还是想让别人来立这一功?”
肖策良横了郭开兴一眼,不好怎么接他的话,只好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突然,一个“哈哈”的声音在会场上响起,一看,笑出声来的人原来是王兴福,他快乐得似乎是小儿捡到了一粒纽扣,把它当成了宝。他“哈哈”了几声好像还不过瘾,又“呵呵”了几声夸张的怪声。
这下,肖策良的脸挂不住了,忿忿地说:“笑什么笑?这是正式会议,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严肃点!你们以为我不能处理这事,这事,本就是我分内事,当然应该由我来处理,但是,到底由谁来处理得由书记拍板,书记自有书记的主见,哪有我做主的份儿?”
又是几声怪笑,“呵呵,哈哈”的,“当然,最后拍板的人当然是书记罗。我是想那,就怕有人想做缩头乌龟呢。在什么位子就应该有什么担当,既然是副书记、是指挥长,总不好意思把这事推给人家吧。”
肖策良说:“我可没有推卸责任,郭开兴主席,你一再*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了,书记说谁就是谁,点了我的名,我义无反顾地把事情办好。但,由谁来牵头处理这事,还轮不上你来指手画脚的。”
“啊哈,”郭开兴说,“我政协是吃饭不做事的呀?参政议政是我的职责。要是你们不要我们政协来参政议政,叫我们来开什么会?那好,你副书记不准我们来参政议政,我可以走人,到省委问一问,临江是不是属于省委的领导?这里是不是独立王国?”
汪少华一看,得赶紧控制局面,再这么下去,只怕外面的事还没处理,自己内部倒先斗起来了,自己当书记的那还有什么脸面?他说:“我说,你们别争了,顾全大局,顾全大局。肖副书记,你这话是不对的,你应该尊重政协的领导。郭开兴主席说的没错,希望你出来主持大局难道错了吗?”
肖策良赶紧说:“没错,没错,我接受批评。郭主席,请您原谅。”
郭开兴旗开得胜般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好说,好说。”
汪少华说:“好啦,刚才的事就一笔购销啦。现在,我们来讨论这起群体性事件吧。现在呀,事情已经相当的严重了,相当严重,局面几乎不可收拾了。宋刚市长,您有什么想法,您说说。”
宋刚说:“由我来处理吧。”他说得很轻巧,似乎这事不算一回事。焦兴一直没发言,他知道,这事迟早会落在宋刚的头上。肖策良常常地出了口气,心里只差没叫声,宋刚呀,你是我的亲爹。郭开兴和王兴福微微一惊,他们不希望宋刚来处理,他们知道宋刚的能耐,他们想看肖策良丢丑。黄涛本想说一句,您就别亲自出马了,还是让我黄涛来处理吧,可他没说,不好说。汪少华到这时已经知道,这事没办法,只能由宋刚出马了,那肖策良原来只是根软骨头,没用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