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刚,我就喜欢大海,它的胸怀,它的博大,”宋刚从思绪中被陈红的话惊醒,陈红继续说:“女人的心,有时像海,能容纳整个世界,善良的、丑陋的、甚至是邪恶,幸福、快乐、伤痛、悲哀,富贵、贫穷、苦难,她都能容得下。但有时候,女人就像一个杯子,很容易满,满了就不能再装下任何的东西。你说是吗?”
宋刚无言以对,只是随口附和着:“是吧?应该是。”他何尝不知道陈红说的意思?自从在中国财经大学第一次见面后,陈红的杯子就被宋刚装满,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陈红没有理睬宋刚的随口之言,她快乐着,可不久,她忧伤地唱起了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能够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坐着摇椅慢慢聊……”唱着唱着,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们怎么会一起慢慢变老?不过,你记着嗬,你曾经说过的话要作数呵。”
“一起周游世界,”宋刚说,“我记得呢。我很想去撒哈拉沙漠和非洲草原,空荡荡的,只有野兽静静地吃草。陈红,你知道昨天小玉唱了一首什么歌吗?‘酒干倘卖无,就感倘卖无……,多么熟悉的声音……’”宋刚还在哼着,陈红也哼起来了,她哼着她自己的歌:“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伤的时候……”
宋刚静静地听着,陈红深情地唱着,泪水滚落在海水里。
许久,陈红不唱了,他们都静静地泡在海水里。
“宋刚,你怎么会在这么多职工面前唱‘小白菜’?”陈红突然问,“还唱得那么动情?”
宋刚说:“你看到了?那天你真的到了临江?”
陈红有些羞怯,讷讷地低声说:“是。”
宋刚有种难言的痛楚,轻声说:“陈红……我对你不住,你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接着哼起了小白菜,“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陈红看着宋刚,默默地看着,她想,宋刚有什么心思和苦衷呢?
“陈红,以后我告诉你个故事吧,现在我还不想说。希望你能理解。”说完,他又轻轻地哼着:“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陈红说:“这首歌,过去凤姐唱得最好听,我在香港听过,我还有她的唱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