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立刻再静,小甲又懵,看看自己身上,刚刚跟着胡义小红缨等一行人从外边回来,穿的还是百姓衣裳,只揣着一把驳壳枪,手榴弹真没有。
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哈某个刚还怒不可遏的小不点突然仰天笑,后脑勺快要掉下来,伴随二连战士们的叹息一片。
急得小甲脸色发黑,体现集体荣誉感的时候到了,考验他的时候到了,以为能舍身成为二连的英雄,怎奈现实太残酷,不遂愿。看看那位猖狂的缺德丫头,小甲大喊:我手里有枪!我一直是站在后边的!我打你们的后背枪!我把你们全毙了!我能做到!
这一通乱吼,把那正在大笑的缺德玩意呛到了,一阵咳嗽带喘,小身板差点摔趴下。
你认为他能做到全毙么?胡义不问小甲而问高一刀。
高一刀没急着回答,在胡义面前他不怕不要脸,可是问题一旦涉及战斗,他偏偏没有耍不要脸的欲望。
他做不到。谁也没想到,说这句话的人是田三七,九连人楞了,二连人也楞了,田三七没有表情也没有特殊语气:因为我也在后边,他一直在我身边。
这次没人欢呼,也没人鄙视,倒在地上的小甲呆呆看田三七说不出话,刚才田三七的位置确实在他身边,更关键的是,他不觉得他是田三七的对手,无论这‘对手’二字的含义是什么。
就算是漏下你那几头烂蒜,你也输了!高一刀不想再讨论涉及石楼的细节,黑眉一挑:我有四个排!这里的兵力不是全部,东边沙滩上还有一个排呢,你指望这石楼能熬多久?
胡义不禁看向东岸方向,这高一刀还真有点好习惯,沉默几秒才答:是你输了,石楼不会成为孤点。
呵呵,有意思么?输不起啊?
没意思,因为南岸还有五十多条枪!
什么?
没什么。全盘你都是错的,在你指望牺牲两个排拿下宿舍区的时候,你都没算过南岸的火力掩护,那片宿舍区根本没那么容易沦陷,只会成为人命窟窿!
你说的是那些娘们?高一刀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脏正在迸出一道道裂缝。
我也不指望她们能打多准。
她们能有什么战斗力?我可以在战斗一开始,让沙滩上的一个排直接冲过河去把他们灭了!
你以为你能冲过去?
我凭什么冲不过去?这可是你跟我耍不要脸了!高一刀的脸上隐现青筋。
输不起的好像是你吧?胡义看起来云淡风轻,开始善解人意了。
我要证明给你看!
你能证明什么?
让你看看二连的冲锋速度!高一刀的脖子都红了,猛转身,朝东岸方向大声命令:一排,冲击酒站村,现在!
命令被二连某战士中途接力喊起一次,驻扎东岸的二连某排长回过神,不犹豫地朝属下战士猛挥手:跟我冲击对岸的酒站村!
三十余战士端起刺刀成为了一阵风,刀光凛凛间隔有序如浪,顺岸直扑南岸索桥头,此时酒站里突然响起了军号声,号声很怪异,二连战士都没听过,他们也顾不得这些。
仅仅几十秒后,突击排已经冲到了桥头,排长已经带着先锋在索桥板上大踏步,却见对岸桥头几个女兵身影正在忙,有闪光晃眼,那是几柄斧头被高高抡起。
很可惜,这索桥是绳连非铁链,质量实在不咋地,只见几柄斧头一次起落哗啦啦——
那一瞬,已经奔在桥上的二连战士无不脑海空白,下意识去抓桥绳,觉得脚下的水面越来越近
卑鄙!这是突击排长最后一声怒喊。
本来我们可以用手榴弹!南岸桥头的某娘们拎着斧头无情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