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好……”大概是没想到她的情绪里其实一点都不带悲伤底色，常天香要安慰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口。

甘棠本来不想多谈，不过，她忽然反应过来，顾家想要继续拖延时间，辟谣“基因退化”这件事，那这件事本身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雅菲已经上了贼船，她能够得到顾家的信任，知道内情，这就算了，常天又是凭什么？

甘棠想起来，自己其实并没有关注过她那一届的同学最终都是什么走向，所以犹豫了一下才问着：“几年不见，你现在在哪儿高就？”

“高就谈不上，我是顾家的私人安抚治疗师。”顿了顿，常天又解释道，“你和高飞是我们这一届里最出色的，托了你们的福，我们几个人的出路都还不错。其他几个人，也都是在大家族里做私人安抚治疗师。”

私人安抚治疗师的价格，可高可低，能进入这种大家族中，自然薪酬方面就不必担心了。而且，大家族的平台也会给他们带来很多隐形资源，有助于他们后续的发展。

甘棠没见过如此谦逊的常天，一时间还没有点不太适应，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难得有了点岁月静好的意味。放在几年前，这场景甘棠是想都不敢想的。

到了时间，有人来敲门，并把流程都递给甘棠且加以说明，话里话外都是将她当作了工具人。

能够参与这次事情的人，自然都知道了甘棠已经基因退化，要不然哪里还需要“替身”帮忙做安抚治疗？有像常天这样认可她功绩的人，自然也会有像眼前这个工作人员一样因为她基因退化而不把她当回事的。

常天听到一半就皱起了眉头，恨不得把人赶到一旁好好说道一番。只是，想到顾家的处境、自己的处境，他深感无奈。

发布会并非只有顾家出手，这里的人常天得罪不起。

甘棠等到对方说完，确认大概十分钟之后开始录制后，就坐回位置上看起了手机。追踪她的信号没有断开，在消息泄露后，恐怕研究所内部的所有人都被当成了监视对象。她故意将页面停留在传闻搜索和浏览上，一边切换后台跳到另一个程序里，侵入所在区域的摄像头，确认了一会儿要“录播”的机位，并将机位设置成15分钟后直播。想要借她洗白？她能给他们机会才怪！倒是她，要感谢他们给她机会在公众面前露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