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容嘴角一抽:“您说的顺路……是顺到栖梧院房顶上了?”
莫名其妙的,明明戚长容话语之间没有任何责怪之意,可余老却觉得有些心虚,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硬气了:“怎的?殿下难道不知老朽夜中睡不着时会在君府各处房顶逗留?”
“何况,要不是殿下与将军的谈话声实在太大,谈话的内容又极其的枯燥无聊,老朽怎么会趴在房顶上听了半响?”
戚长容:“……您不是说只顺便听了一两句?”
霎时,余老说不出话来了。
他总感觉这个东宫太子处处挖坑等他跳,可他非要等跳下去之后才能反应过来,其中或有算计。
吃一堑长一智,余老聪明的闭了嘴,什么都不说了。
见状,戚长容将注意力放在君琛身上,挑了挑眉道:“将军也知此事?”
“知道。”君琛倒是老实的点了点头,面色间难得出现了一点尴尬。
他当时没有出声阻止余老偷听,一是因为他们二人确实没谈什么不能说话题,谈话过程也极为规矩有理,二是……不想让余老破坏他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能让戚长容好好睡一觉休息的氛围。
听了这话,戚长容更加无奈。
她唯一的傍身功夫是余老教的。
内力也没有这两个人的深厚。
是以,也不如他们耳聪目明,自然也不知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戚长容抚了抚额头,半开玩笑似的说道:“看来以后不管去何处,都得将罗一带上才是。”
“带他做什么?”君琛不满,定定地望着戚长容:“带我就够了,有我护在殿下旁边,殿下还担心什么?”
戚长容自嘲道:“怕就怕将军会为了自己的小心思,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届时孤拿将军一点办法都没有,岂不是会吃亏?”
君琛微微一愣,根本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一番话。
然而很快,略微思索一番后,他反应过来自己的不足之处,且以最快的速度认了错。
“此事是我做的不妥。”
他自嘲的笑了笑:“是我忘了殿下的身份有多特殊,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倘若下一次有人再敢当梁上君子偷听,我必定第一个戳破他的双眸与双耳,使之眼不能看耳不能听。”
说出这话的时候,君琛意有所指的往余老的方向瞄了两眼,警告意味十足。
见状,后者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等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后,余老气怒不已,指着君琛的鼻子骂:“你个恩将仇报的,简直就是愚忠!你们君家数代,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为了皇室而六亲不认的家主!”
话虽如此说,等骂完了以后,余老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头,继续道:“说的像是谁乐意偷听似的,我都说了是碰巧……”
他当时就是出门放个风,谁知道就能那么巧的听到东宫与将军府的机密?
“余老,不管那次是巧合还是有意……”戚长容轻轻敲了敲眼前的栏杆,下了最后通牒:“最好都不要再出现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