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不能准我斟酌斟酌?”陈三思彻底炸毛:“人家死刑犯上断头台之前都还有一餐断头饭,我为什么就不能吃饱了肚子再上路?你对我竟如此苛刻!”
戚长容:“……”
说实话,有时候她真的理解不了这位陈国三皇子的脑回路。
不过,能让他用断头饭死刑犯做比喻的……
想来他所图之事并不会小。
与陈三思有关的,又能让他纠结成这样的……
她隐隐猜到了,但并不说破,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挺直脊背坐着。
半响后,想清楚想明白的陈三思扭扭捏捏地放下了腿,选了个较为规矩的姿势,较为谦卑的坐在戚长容对面。
“长容太子,我……想回陈国。”
简短的一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等说完以后,陈三思神色愣怔,连气息都虚了两分。
见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般,戚长容眉头微微向上扬了扬,而后很快回归于正常,平淡道:“三年质子,如今才过去一年不到,三皇子未免太过着急了。”
“我等不了三年。”陈三思道:“三年之后,陈国的天就彻底变了。”
“你想回去争皇位?”
“那位置我争不到,也不想争。”
戚长容挑了挑眉,悠悠闲闲地饮了口热茶,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三皇子回去做什么?”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孤不能答应。”戚长容没有再问是什么事,直接给出了回答。
如今她是东宫太子,但也只是东宫太子,还无法左右一国质子的去留。
何况,陈三思是陈国主动送来的,是保持两国和平关系的纽带,一旦放他离开,想必又会造成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平添了许多麻烦。
且,从她私心想,也是不愿陈三思就此回陈国。
这样的一个难得聪明的人,放他离开,无异于放虎归山。
眼下,她对他没有杀心,但也不愿轻易放人离开。
闻言,陈三思急得抓头挠腮:“长容太子,我想做的事真的很重要。”
“孤知道,但还是不行。”
戚长容冷冷淡淡的,摆明了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
陈三思干脆起身,在戚长容面前来来回回的踱步而行:“为什么不行?我这个人如今就是好死赖活,就是一颗被舍弃的棋子,留下来也起不到什么牵制作用……”
“长容太子,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