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药效过后彻骨的疼痛,却仿佛能要了她的命。
侍夏回过神来,连忙将熬好的药端来:“这是奴研制出来的止疼药,您先试试,或许能让您轻松点。”
戚长容没有犹豫,接过来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味让她几欲呕吐,戚长容却紧咬牙关,强行将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见她疼痛似乎没有缓解,侍夏急的快哭出声来,哽咽道:“殿下,您这样不行,奴这就去求陛下,求他派医圣前来问诊。”
“不要去。”戚长容的声音因疼痛而变得暗哑低沉:“父皇就是想惩罚孤,你去求也无用。”
“可是……”
“没关系。”戚长容打断侍夏,明明痛到极致,却仍有心思安抚她:“‘提神丹’药效有限,副作用同样有限,忍忍吧,很快就过去了。”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侍夏就算再怎么担心,也不敢忤逆戚长容的决定。
况且,她心里很清楚,这一次殿下直触晋安皇的逆鳞,哪怕自己求到陛下面前磕破脑袋,也不见得陛下会心软半分,说不定还会将自己收押,最后连累的殿下还要费心思捞她。
想来想去,侍夏只好将求助的心思歇了下去。
……
述职过后,裴济本该轻轻松松的回府休养几日。等待晋安皇的任命旨意。
一般来说,若不被耽搁,至少也要等三日以上。
可裴济怎么也没想到,几乎他前脚刚进府邸,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圣旨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听到下人的禀报,刚拿起茶杯的裴济眉心一跳,不得不重新将茶杯放下去,然后带着满心的疑虑和全府的人,恭恭敬敬的跪在院子中,等内侍宣读圣旨内容。
“奉天承运,晋皇诏曰,建州刺史裴济,一身傲骨,刚正不阿,治理建州有功,今特命裴济为主审官,复查君门一案,以一月为期,望其用心侦察,不得有误,钦此——”
等宫廷内侍宣读完圣旨之后,裴济仍跪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回想圣旨内容。
越想,越不明白。
这时,内侍已走上前来,笑眯眯的道:“裴主审接旨吧。”
裴济恍若未觉,最后还是裴夫人心知不妙,暗中碰了碰裴济的胳膊,这才使他徒然回神,连忙将圣旨接过。
因不知圣旨会下的如此快,裴夫人根本来不及准备赏钱,见状想都不想的从钱囊中扯出十两银票,慎之又慎的递给宣旨内侍。
道:“劳烦公公大老远走一趟了,这是给公公的茶水钱,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瞧见银票的面额,内侍很是满意,顺势将银票收入长袖中,面色越发温和了两分,笑着提醒道:
“裴主审刚回上京,对于上京情势多有不明,但可自行派人多方打听,那君家,叶家都是极好的打听对象,不过,若是裴主审能漂亮的完成陛下所交代的事,前途则不可限量啊。”
说完后,宣旨内侍不再多留,带着身后的一群小太监,步履匆忙的往皇宫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