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后,直到孙嬷嬷额前都沁出了汗珠,戚长容的挣扎才缓缓消失。
三针过去,侍夏又道:“嬷嬷,我去找布条来,在殿下醒之前,要一直绑着她。”
‘提神丹’的副作用开始了,疼痛会逐渐吞噬殿下全身,在她有意识之前,必须要严格控制,以防徒然的挣扎抖动弄断胸前三根护心针。
听了这话,孙嬷嬷虽然心有不忍,可也知道这是为了戚长容好,便忍痛点了点头。
随后,侍夏找来长布条,二人合力将戚长容绑在榻上。
如今整个皇宫,知道殿下真实身份的就那么几个,除了她们二人以外,不能寄希望于外人身上。
就连皇上都不能信。
太子病重的消息绝不能传入太医院,若是被那群老顽童知晓,他们定然要吵嚷着前来看诊,到时候,殿下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侍夏擦了擦额上的汗,走出去将殿门打开一条缝,警惕的望着门外的人。
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呈上用小碟装着的人参片,道:“昭训,这是人参片,人参汤还早熬半个时辰。”
警惕微松,侍夏伸手接过,然后道:“待会姬方带着药回来,你让他亲自盯着熬煮,小火慢熬,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熬好后送来。”
宫女颔首:“是。”
侍夏再道:“若有人向你打听殿下的情况,你就说殿下极好,只是受了风寒需要将养。”
“还有,谁来都不见,你只管将人打发了去。”
说完后,侍夏拿着东西,重新将门关上,就像是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走到内殿,孙嬷嬷正在隔着被褥按摩戚长容膝盖处的穴位。
殿下跪了一夜,按一按或许会好受些。
侍夏略微一顿,却没有阻止。
她很清楚,在‘提神丹’的副作用下,殿下其实全身无一处不疼。
侍夏垂眸,将人参片放在戚长容的舌下,算是彻底吊住她一口气。
做完这一切后,侍夏揉着有些发疼的额角,在浴池边的暗柜里拿出戚长容平时不常用的乳膏,抠出一坨擦在她的小腿上,语气低落道:
“殿下受寒太过,有可能会生冻疮。”
孙嬷嬷眨了眨眼,立即道:“那怎么成,殿下金樽玉贵,哪儿能受冻疮的折磨。”
孙嬷嬷年轻时也生过冻疮。
那玩意儿不会要人命,可发作起来时却让人无比难受。
就算到现在,每到冬日受寒,孙嬷嬷仍旧觉得手上伤过冻疮的位置奇痒。
听出孙嬷嬷的惊讶,侍夏也觉得很不应该,情绪低落下,立时不说话了。
见状,孙嬷嬷不由得安慰她道:“你医术这么好,调配治疗冻疮的药膏定是不难,待殿下醒后,你只管用心研究治疗冻疮的药,殿下这儿有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