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所谓的戏馆里,如雷鸣的鼓掌从天而降,阵阵叫好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接着,台上唱戏之人退下,满堂宾客逐一离开。
戏,已落幕。
见此,戚长容轻轻的舒了口气,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颇有些头疼。
有求于人,态度一定要恭谦,君琛揉了揉眉心,忍了又忍:“看来,我们又与农周老先生错过了。”
果不其然,拉住旁边的人随口一问,得到的又是另一个回答。
“听完戏后,老先生提前离场,现下朝着蛐馆去了。”
“……”戚长容顿了顿,问道:“蛐馆是什么地方?”
闻言,一直无用武之地的导游精神一震,抢在所有人前面快速接话:“就是斗蛐蛐的地方。”
“……”君琛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犹豫半晌,到底什么都没说,只神情复杂至极。
都说帝师德高望重,身份尊贵,怎么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反倒行事越发不着调了起来。
斗蛐蛐儿?那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应该做的事儿吗?
戚长容哑然失笑,摇头不语。
导游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最终目的根本不是赏景听戏,只是为了寻找禹城最为出名的老夫子。
于是,这一次根本用不着他们吩咐,导游就老老实实的带着他们往蛐馆去了。
一路上,导游抓耳挠腮,见气氛过于沉静,想活跃活跃气氛:“你们找老先生,是想请老先生驻家教学吗?”
“倒也不是,只是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思之无解,想向老先生请教罢了。”戚长容淡淡一笑,顺着导游的话问道:“怎么,找老先生驻守家学的人家有很多?”
说到这件事,导游立即点头,噼里啪啦的说开了:“要说农周老先生,名气大的不得了,禹城的大户人家几次上门求教,为家族子弟寻友拜师,结果俱都扑了一个空。”
“要我说,名气越大,性子越傲,人越难以相处。但农周老先生与旁人不同,他有孤傲的资本,满腹学问不说,光是他的学馆里就有数位举子,还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导游不住的摇头感慨:“可惜了,农周老先生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教过学生了。”
孤傲,难以相处。
听完导游的话后,戚长容略显吃惊,显然,她怎么也没想到禹城对农周帝师的印象竟然会用这两个词概括。
说话间,蛐馆近在眼前。
毫无疑问的,他们又扑了一个空。
蛐馆,也没用帝师的人影。
这一次,就算君琛耐心再好,也终于到了告罄的时候。
他紧抿着唇,下颌紧绷,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在他发火之前,戚长容给了工钱,连忙打发导游离开。
再不走,或许会殃及池鱼。
戚长容苦中作乐,安慰他:“将军,这人虽没找到,但我们也在禹城逛了一圈,算是熟悉了环境。”
“呵。”君琛冷笑一声,阴阳怪气:“是啊,多亏了帝师,要不是他,我们哪有机会一观禹城全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