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容抬脚跟上,二人相对而坐。
余老拿出珍藏已久的美酒佳酿,各自斟了一杯,清冽的酒香飘散四溢。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动筷,毫不客气的享用这桌美酒佳肴。
在此过程中,戚长容只喝了几口酒,对桌上的食物毫无兴趣。
吃饱喝足后,余老打了个饱嗝,抚着颔下胡须,一双浑浊的眼泪闪烁着精光,直直的看向戚长容:“说吧,你今日特意来此到底所谓何事?”
戚长容放下酒杯,朝他拱拱手:“确有一事想求余老出手相助。”
过了一会儿,余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婉拒道:“你可别说这样的话,你身为太子,权势滔天,若此事连你都做不到,更别说是身为山间野人的我了。”
他人虽身在江湖飘荡,习惯了直来直往,可对于各国朝堂之事也略有耳闻。
朝堂中人,大多工于心计,擅长文字游戏,不声不响的便会给人下了暗套,属于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要是一不小心沾染上了他们,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身负盛名的长容太子,更是如此。
要不是看在自己曾为这个小崽子所救,加之此时确实悠闲,不必理会江湖之争,朝堂之事也牵扯不到他,他才不会居于此地。
戚长容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余老真的不愿意帮我?”
余老烦躁的抓了抓头,因美食而升起的愉悦感急速褪去:“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至于听了后帮不帮,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闻言,戚长容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说之前,帮与不帮还能商讨,说了后,有些事就不是他能决定了的。
“我想让余老所做之事乃大义之举。”戚长容垂眸,从袖中拿出早已备好的卷宗,呈于余老眼前。
本漫不经心的余老,在瞧清卷宗上的内容后,神情渐渐变得凝重,不错眼的盯着上面。
待看完后,他挪开眼睛,定定地瞧着戚长容的面容:“你确定上面所述之事不是你伪造的?”
戚长容嘴角含笑,淡淡的反问:“是与不是,余老心底孔早已有了定论,不是吗?”
简单的一张纸并不能说明什么,让余老如此胆战心惊的,是上面记载的一桩旧事。
一桩大晋不能向外传的隐秘。
“余老以为当初我为何会冒着被追杀的危险救你性命?”
“因为你与君家是旧相识,虽不知你认识的到底是君家哪一位,可君家人既然愿意将象征家族的族徽赠与你,便可说明你与他们关系不浅。”
说话的时候,戚长容嘴角擒着浅浅笑意,眼中波光流转,让人不敢小觑。
听了她的话后,余老下意识摸向腰间陈旧的锦囊,等触及到锦囊里一块硬硬的圆形状物后,他动作一顿。
再抬头时,看见的就是戚长容了然的目光。
见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余老眯了眯眼,阴沉沉的道:“臭小子,你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