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招手让他过来,手指在他脸上的一点血迹上擦了擦,没擦掉:“叫人打热水来你先洗洗吧。”
李卜离她远了点儿:“臭吗?”
“不臭。”
自打上一次罗敷说完他身上有血很臭以后,李卜就对这件事表现的很敏感,身上有血能不靠近就不会靠近她。
尽管她都说了不臭,但李卜还是拉了张凳子坐在离她不远处。
两人相顾无言,一时无话。
这么沉默,一点儿也不像他。
“得重新给罗珺找个老师了。”过了半晌,还是罗敷先开口。
李卜只顾点头:“成,回头我就让人荐个名单上来。”
“人审的怎么样了?”
“挟持你的那个叫徐士,自称是上一任翰林院大学士的儿子,绑架张蜓杀张瑞先都是报复张瑞先陷害他爹。”
“李卜……”罗敷抬手招他:“你来。”
他局促的低头看了眼自己,搬着凳子挪过去。
罗敷拍了拍床沿:“坐这儿。”
他犹豫片刻,挪过去坐在床上。
“你想什么呢?从掖庭局回来就变得寡言少语,我不是没事吗?一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你这样……”她佯装生气:“是不是怨我?”
“我怎么会怨你呢?”
“那为什么不说话?”
“怀意……”他指尖轻轻划过她脖子上的绷带:“我去把罗曦抓回来吧?”
“把他抓回来干什么?”
李卜想到这儿就愤愤难平:“这本来就该是他的皇位,凭什么他自己带着人外头逍遥自在去了,让你留下来受这份儿罪,有他这么做哥哥的吗?”
罗敷嗔道:“这件事你还有脸提?当初是谁同意他禅位的?”
李卜瞬间偃旗息鼓:“我当初以为罗珺做了皇帝,太后会留下听政,谁知道摄政的担子会压在你身上!”
早知如此,他当时就算是绑也得把罗曦绑在皇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