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洲这边,只论武道修为,不算那些隐世不出,或是偶尔才出现在世间的大人物,能和这位一较高下的,只有那位大齐藩王。
可想而知,这样一位皇帝陛下,当他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多少朝臣,要心惊胆颤,害怕所谓的帝王威仪。
“回京之时,遭遇了一场刺杀?刺客是何方神圣?是不是那大齐贼子?”
大霁皇帝开门见山,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之前他收到消息的时候,便已经震怒过一次,如今的刑部官员,早就已经遣人去探查此事了。
刘符点头道:“应是大齐那边的动作了,不过大概只是试探,亦或是……嫁祸。”
大霁皇帝看了一眼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冷笑道:“大齐那帮软蛋,就知道使些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了。要没有那个家伙撑着,要不了多久,连人带地,都得姓了刘。”
刘符自然知道自家父皇口中的那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武道修为上能和自家父皇并肩的大齐藩王。
听自家父皇提起了那位大齐藩王,刘符忍不住问道:“父皇,儿臣一直听说,您和那位有过好几次厮杀,胜负到底如何?”
大霁皇帝看着眼前的刘符,翻了个白眼,“这问题有什么好问的,朕跟他的厮杀,从来都是想要把对方打死拉倒的,要是真能分出胜负,这会儿大霁和大齐,就只有一座了。”
两座王朝,对峙多年,其实说来说去,真正能一锤定音的,都只有这两人。
“不过这个道理,那个大齐皇帝不清楚,听说这些年,一直都觉得那家伙威望太过,打压那家伙,不留余力。”
大霁皇帝喟然一叹,“要不是那家伙姓高,朕早就想要试着把他劝到咱们这边来了。”
“劝不过来,就只好想要试试看什么时候能打死他了。”
大霁皇帝揉了揉脸颊,“这些年,朕可一日不敢懈怠啊。”
刘符笑道:“父皇这武道修为一日千里,下次相遇,肯定就能一拳打死那位大齐藩王,一统赤洲了。”
“别以为你小子拍朕的马屁,朕就会放过你,来吧,让朕好好看看你这一年多有无长进,能挨朕几拳。”
大霁皇帝脱下帝袍,笑着开口,不过他所说的能接下几拳,倒不是说要用登天境界出拳,而是实实在在地把境界压在玉府境。
不过即便如此,刘符也注定不能接得下这位皇帝陛下几拳的。
刘符笑着起身,不过赶忙开口道:“父皇,过几日就是母后生辰,你可不能将儿臣打得爬不起来,到时候不能给母后庆贺生辰。”
大霁皇帝对此,只是轻飘飘丢下一句看表现。
……
……
周迟和徐淳的南下之旅,这一次,终于不是选择慢吞吞步行了,两人选择乘坐云海渡船,前往那座大霁王朝的京师。
云海渡船并非东洲独有,各洲都有这等东西,渡船甚至能跨洲远游,不过想要乘坐,所花的梨花钱,就不在少数了。
不过和东洲那边大汤的云海司管着不同,赤洲这边,云海渡船由几家大宗门所有,这也是他们的赚钱营生,不过这些云海渡船,在那些小国版图上空通行,畅通无阻,但在大霁和大齐两座王朝上空通行,每一次,得交一笔不菲的过路费。
不过运营渡船的宗门也不在意,既然大霁和大齐要雁过拔毛,那么他们就把前往这两座王朝的船价,提一提价就是了,一趟下来,摊在每个客人头上,其实他们还能挣点。
至于嫌贵?
那你别坐啊。
多简单的事情。
这事儿可怪不得我们。
这一次周迟和徐淳乘坐的渡船,是由南边一座叫做天火山的宗门运营,天火山是赤洲第一流的大宗门,据说当年有天火坠落人间,正好就坠落在这座天火山上,而后天火山的祖师爷在此地建立宗门,更是因地制宜,开创出一门术法,施展出来,犹如烈火燎原,威势极大。
此后百余年,天火山不断发展,才有了如今规模,如今的天火山掌舵人天火真人,在赤洲,只有四字评价。
术法通天!
这条可容纳数百人的渡船,在船头的甲板上,有着天火山的花押。
船上一应俱全。
周迟要了一间普通客房,是徐淳花的钱,周迟只是出了一坛仙露酒,放在以往,这肯定是不够的,但如今,仙露酒已成绝唱,徐淳犹豫再三,到底还是同意下来。
不过登船之后,这位荷花山的年轻剑修,说是要去船上寄送信件的信行写一封信回山报平安,这趟出门,其实时间有些久了。
周迟想了想,也跟着过去,在信行那边,写了几封信。
裴伯,柳胤,小师妹姜渭,孟寅。
还有一封,送到东洲帝京,给太子李昭。
前面几封都是询问山中情况,后面一封,给李昭,询问的自然是宝祠宗那边的事情。
信行寄信好处在于,回信之时,只需要周迟前往任何一座信行,就能拿到那边寄存的回信。
周迟写信的时候,也问过了,大霁京师那边,也有信行的。
所以这就不用担心自己居无定所,无法拿到回信了。
但相应的,寄信的费用,不便宜。
周迟叹了口气,要不是接连弄了好些不义之财,现在就要捉襟见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