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双玉抬眸，清澈透净的双眸直视着黎信瑞，摇了摇头，朱唇轻启，浅浅说道：“属下不曾觉得殿下身世可怜。”

黎信瑞苦涩地笑了笑，这么多年，见到他的人不是想要杀他就是同情他，像赵双玉这样说的，倒也新鲜。

且看着她澄澈的双眸，压根也不像是在说谎特意欺骗自己，黎信瑞心头一颤，像是某些情愫忽然在心里生了起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一步一步走近赵双玉，逼近她问道：“为何你会这么觉得？”

他的声音温沉而低悦，黝黑的双眸似是闪烁着点点星光。

赵双玉不知道黎信瑞这般逼近她是何用意，双眸沉了沉，身体显得有些坚硬，眼见着后面已经没有退路，赵双玉尴尬地对上他越发深沉的双眸，轻声说道：“瑞王殿下作为皇子，从小就不愁吃穿用度，相对于很多连饭都吃不上的人，又怎么能说得上是可怜？”

赵双玉的慌张，黎信瑞看在眼里，但是此刻，他入了魔一般，想要从她那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希望她告诉他，他并不是不幸的，他希望她告诉他，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一定会选择陪在他的身边。

她口中其余的种种他一概不想听。

眼见着黎信瑞像着了魔一般，紧紧凝视着自己，赵双玉已经退无可退，身体已经靠着书房的内墙，内墙上冷的温度瞬间传遍全身。

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贴着墙而传导过来的温度让她觉得有些冰冷，或是黎信瑞一直凝视着她的双眸让她觉得身处冰窟中一般寒冷，赵双玉不自觉的打起了哆嗦。

她的眼神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正迷茫的看着黎信瑞。

黎信瑞逼近她，身体的距离仅剩一掌间，黎信瑞的气息从上方传来，赵双玉不安地抬起头，“殿下...”

他并不希望再一次在她嘴里听什么‘他从小就不愁吃穿用度’之类的奇奇怪怪的话，指骨分明手掌覆上她细腻的肌肤，粗粝的拇指指腹轻轻扫过她因为紧张而微张的绯红双唇，黝黑的双眸凝视着她。

黎信瑞的这些反常让赵双玉觉得惊慌，纵然一身武力，但也不能用在黎信瑞身上啊！

黎信瑞这一刻的眼神太深邃，深邃得像是无边的黑洞，像是要把她吞噬了一般，让赵双玉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