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璨憋着笑意,转而问:“叔祖母,叔祖父做了何事?竟惹得您如此生气。”
赵氏气恼道:“你叔祖父以前在战场上受了伤,到了冬天伤患处就发作,需慢慢调理,结果他倒好,把太医给他开的药给我悄悄的倒了。”
定国公忙道:“夫人,我今年不是没发作么?既然没有发作,喝药黑漆漆的药汁岂不是遭罪?”
“你今年没发作,还不是我以前看得紧?”赵氏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又道,“若非我以前看得紧,多年来把你这身子调理好,你今年还不得喊着伤患处疼?太医说了,让你不能松懈,好好喝药,以防复发,开的药也都是温和的。”
听罢,江锦璨就明白了,叔祖母完全是因为担心叔祖父的身体,这才大动肝火,跟叔祖父置气。若是换了她跟小叔叔,小叔叔不听话好好喝药,她也得生气。
她摸了摸茶几上的茶壶,茶壶还暖和着,茶壶的茶水还没凉,应该是新续上不久的,就给赵氏斟了一杯茶,递给赵氏,温声说:“叔祖父下回肯定不敢了,您别生气。”
赵氏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脸色缓和下来,脸上也有了笑意:“还是璨璨贴心,他们父子就知道惹我生气。”
江锦璨素来懂得讨长辈欢喜,此刻间赵氏笑了,她再接再厉:“叔祖母,我们不理他们了,要不我陪您出去走走?今日上元节,我们去看灯会。”
此言一出,父子俩面色一紧,他们一个今晚想跟夫人看灯会,一个今晚想陪未婚妻,结果这娘俩凑一起了,哪还有他们父子什么事儿?
而赵氏心里熨帖,眉开眼笑,才不管他们父子俩想什么,当即就应下:“好啊,我今晚就有这个打算,我们去,让他们哪凉快哪呆着去。”
定国公:“……”
沈延卿:“……”
父子俩齐齐看向江锦璨,那眼神要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活像被丈夫甩了的小怨妇似的。
江锦璨默默移开目光,不与他们对视,男人什么的靠边站,女人还是得帮着女人,更何况叔祖母占理,得让叔祖母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