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后为首的三人小团体正围坐在一起,各怀心思之下,面色也各不相同。
皇后再没有了往日里的淡定从容,也无法再运筹帷幄的冷眼旁观,更是再不能将曾经的怡妃、如今的元贵妃当作一个普普通通的因美貌而得宠的宠妃。
因着那人如今得到的的种种荣宠,与皇上所下的每一道旨意、赋予的每一分尊贵,都已经彻彻底底的超出了她所有的承受范围。
几日而已,就封正一品贵妃了,封号还是元……元。
皇后当真很想不顾理智的摇着玄凌的肩膀当面问上一句:皇上,您还记得当年把您迷的神魂颠倒的朱柔则吗?您还记得纯元的元是怎么写的吗?
不同于她的面色阴沉、心思阴暗,一旁的管文鸳倒是低垂着眼一言不发,心情说不上来是复杂还是难受,这般的安静沉默,与她往日里的愚笨轻狂大相径庭。
安陵容眼中划过隐晦的冷光,唇角微微绷紧,心里也是一阵冷意弥漫。
她任由自己心中对甄珩的所有情意变为怨怼,无法接受甄珩与旁人亲亲我我、夫妻情深,她怨过,恨过,狠下心过,却仍旧不愿他这般硬生生的被折断翅膀,剪掉羽翼,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废人,也终于与她没有交集。
更别说,这个罪魁祸首与始作俑者,乃是他的亲妹妹。
或许她那份扭曲的情意始终没有消失,只不过随着日复一日的深宫折磨,而变得面目全非,她仍是喜欢甄珩的,她自己可以做任何泄愤的事,却不允许有人来破坏。
得知甄珩被打的半死不活却仍旧发配岭南的消息时,甚至于兴许生死不明、再无得见之日,她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发冷,冷的她拿不住手中的针线,冷的她牙齿打颤。
安陵容指尖微动,抬眼看着皇后面上收敛不住的忌惮与恍惚,眼波流转间,状似不经意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