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负手而立,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远去,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之是他有所错处,是他不对在先,可是,做了几十年的皇帝,他而今如何还能弯得下腰呢?如何能忍受得了旁人指责怨怪呢?
哪怕是他做错了,也不能。
心里是这么想着,可一想起昨日不安惶恐的女子,那清冷倔强的眉眼,还有那毅然决然的抗拒,他便怎么也无法理所当然起来了。
太子左不过是想为她撑腰出气罢了,却又死命的克制着心里的怒气和怨念。可他本该是颇为不解的,毕竟,毓庆宫在他这么多年的监视下,几乎是无孔不入,他是知道的,这些年太子与太子妃的夫妻之实可不算深厚,为何突然间这般作色。
但昨日乾清宫再次召见,那女子竟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焕发出了夺目的光采,如此说来,太子上了心也算是情有可原,就连他不也……
他沉沉的舒了一口气,看着已经走远上了马背的儿子,还是走上前去。
*两匹马跑得极快,焦灼的前后跟着,胤礽手持缰绳,接着俯下身,双腿猛一夹马腹,转身间便超过了前人。
呼啸而来的凉风中,他清隽的轮廓愈发紧绷,眸中却没有什么光采,只透出森森的恼意。
近些年,他的骑术早已远远的超过了皇阿玛,只不过,往日里从未显露过,他需要自谦,需要藏拙,需要安稳。
无论是对着大阿哥明晃晃的挑衅,还是底下弟弟们的好奇崇拜,或是皇父心血来潮的有意考校,他都没有透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