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天边残阳将院门檐角的镇宅兽影拉得老长。
李呈修盯着那张泛黄的契约纸,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冷汗顺着后颈滑入衣领。
纸页右下角朱砂印泥尚未全干,在斜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这不可能!"
他突然暴起将茶盏砸向青砖地面,碎瓷四溅中,喉咙里迸出困兽般的低吼。
"你们这群蛆虫,也配算计本侯?本侯绝不可能——"
他猛地将纸页举到赌坊打手面前,手背青筋暴起:"绝不可能签订这样的契约!"
"侯爷说笑了。"为首的疤脸汉子慢悠悠卷起衣袖,露出腕间盘虬的刺青。
他靴底碾过满地碎瓷,咯吱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上月十五您在赌坊画押时,可是有三位掌柜作证。要不,咱们请京兆府的仵作来验验这指印?"
李氏突然从屏风后转出来,满头珠翠在暮色中叮当作响。
"儿啊,既是白纸黑字……横竖傅氏嫁妆也典当得差不多了。"
李氏和李呈修还想要从傅苑身上吸血,自然不可能签订这样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