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当时这小家伙还在朝堂之上信口开河,几乎把满堂文武全部得罪了个遍,这时候谁敢站出身来力保他,那么谁就是在与满堂文武作对!谁就是在与皇帝作对!就是在与当朝国师作对!
很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会去干?
怕是除了苏凝雪之外再无他人了吧……
如此也好,既然如此,那他就给苏大人一个面子,看一看。
但是不该做的他仍旧不会做。
“那就谢过温大人了。”
温昌龄笑呵呵的用手捻过那只雪白的宣纸回应道:“呵呵,无碍,这也是应当做的。”
温昌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对于裴秦的鄙夷确实已然登临到极点,想不到你这小家伙当日在朝堂之上那般张狂现如今,也要沦落到让一女子来为你四处求情的地步。
纵使你有千般文采又能怎么样呢?
温昌龄在心底极为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后视线落在那一纸上书之中。
看清楚第一行字之后,整个人瞬间呆愣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
这篇尚书不简单呐!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为自己辩解的上书,而是站在制高点对着当今女帝凤清璇,来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
而且最逆天的是这顿臭骂还骂的有条有理,毫不夸张的说乃是站在文坛的制高点,以笔为刀,狠削凤骨啊!!
看到其中浑然天成的文字,温昌龄甚至情不自禁的开口念出声来!
“臣受国厚恩矣,请执有犯无隐之义.......披肝胆为陛下言之....”
“陛下一意修玄,富有四海,不曰民之膏脂在是也,而侈兴土木。三余年不视朝,纲纪驰矣......”
温昌龄看到这里,口中忍不住念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天下竟然有这等奇才......”
此刻他算是终于明白裴秦这份奏疏要做什么了。
这是要批龙鳞,拔凤毛!!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纸上书如果真的递交上去,那么当今圣上会怒成什么样子!?
温昌龄不敢想。
那这个上述他到底是交还是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