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杰本质上，就是个自私自利的野心家，只要能满足自己的利益，任何人于他而言，都不过是可以随手抛弃的弃子。”

“你若是能早些看清楚他的真实面目，也不至于沦落至今日这般地步。”

李峥似乎内心的信仰崩溃一般，眼眶簌簌流下两道清泪。

直到哭得眼圈都红了，他才狠狠一咬后槽牙，厉声道：“不！现在看清楚他，也不晚！”

“哦？”柳毅故作疑惑道，“李大人此话何意？”

“王文杰既然对我如此不仁，我又何必对他愚忠到底！”李峥恶狠狠道，“柳大人，我的罪过，是不是该当问斩？”

“不错。”

柳毅微微颔首：“你昨日招认的那些罪名，我已然上呈陛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必将抄家斩首。”

“好！”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命运，李峥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显得无比洒脱。

“既然我要下地狱，他王文杰也别想继续在人间逍遥快活！”

“柳大人，王文杰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几乎都让我参与其中。”

“他所干的那些腌臜丑事，我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现在便将他的所作所为，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当真？”

柳毅顿时两眼一亮，佯作欣喜道：“李大人，你终于想通了！”

“如果你真能提供有力的证据，我一定向圣上如实禀报，尽可能宽免你的罪过！”

李峥果断道：“柳大人，我不求免罪，对我来说，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但我只求，柳大人你掌握了这些罪证后，能严查重办王文杰，让那个忘恩负义的老贼，到地狱和我陪葬！”

……

柳毅同李峥促膝长谈整整一夜，彻谈王文杰这些来的种种所作所为。

不谈不知道，谈了这一夜下来，属实让柳毅都大开眼界，触目惊心。

从被调回京城，至今短短五年来，王文杰和他的王家，真可谓是恶贯满盈，丧尽天良。

垄断市场，强霸土地，卖官售爵，草菅人命……

王昶当初的那些罪过，与他的堂兄王文杰一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整整一夜下来，柳毅记了满满当当三十部卷宗，共计一百六十八款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