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眉看也不看聂修宜,直接扶着聂老太太离开了东院儿之中,因怕聂老太太气坏了身子,林凝眉陪着聂老太太用了晚膳,又请了宫中的太医诊治一番,发觉并无大碍之后,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此种地步,无论严灼华心中有多不甘,只要她还想保住严家的名声,就都得打落牙齿活血吞,忍着委屈嫁入骠骑大将军府中。
林凝眉倒是不怕严灼华自缢,为了心爱的男子殉情,与受了委屈自裁,心中转过的念头全然不同,且经此一事后,公主府定然会对严灼华严加看管,哪里由得她闹出事来?
等到天色暗沉下来之后,林凝眉走到了耳房之中,摒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在温泉水中沐浴。
将身上的束缚尽数出去,林凝眉抬脚踏入水中,不由舒服地喟叹一声,手中的巾子遮住了胸口。
池子中的温泉水算不得深,刚刚触及林凝眉的胸口下缘,在骠骑大将军府中,有胆子进到这间耳房之中的只有聂修宜一人,他们两个本是夫妻,就算被看光了又如何?
林凝眉半阖着眼,红唇半张,倚靠在光滑的大理石壁上。
水汽蒸腾,林凝眉昏昏欲睡,等到她被一个炙热的怀抱给拥住时,心中耸然一惊,等感受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时,她这才放松了身体,轻声问:
“事情可处理好了?大长公主不能闹出岔子吧?”
听得林凝眉的问话,聂修齐粗粝大掌不满得用力捏了一下,让怀中的女子不由疼的痛呼一声,眼中蒙上了薄薄一层水雾,抬手狠狠扭着男人手臂上的皮肉,怒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弄疼我了!”
“谁让你不专心?”聂修齐咕哝一声,将身娇体软的小娘子抱在怀中。
感受到男人带着粗茧的指腹,林凝眉面红耳赤,两只手肘搭在大理石所制的石阶儿上,高高低低的发出黄鹂出谷一般的声音。
女子修剪得宜的指甲仍是有些锋锐,划在聂修齐的脊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好在男人在战场上受过不知多重的伤,对于这种小小的刺痛,全然刻意忽略不计。两人在温泉水中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林凝眉恨不得昏厥过去,偏偏她昨个儿睡多了,今日十分精神,即便累的动都不想再动一下,依旧了无睡意。
大抵是旷的日子有些久了,聂修齐就仿佛饿了几月的野兽一般,几乎要将林凝眉的骨头渣子给吞入腹中。
好在林凝眉已经产下了两个孩子,对于承欢之事也适应了不少,这才强忍着聂修齐的折腾。
等到了第二日,林凝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等到她睁开眼时,主卧中空无一人。
浑身酸疼的厉害,林凝眉忍着沙哑的嗓子,冲着门外唤了一声:
“白芷!翠翘!”
林凝眉的嗓子仿佛砂纸划过玻璃时才会发出的声音,她自己也有些惊了,等到白芷翠翘推门而入时,翠翘这丫鬟苹果脸涨的通红,捂着嘴止不住笑。
听得响动,林凝眉有气无力地瞪了翠翘一眼,道:
“你现在笑话我,等改日你嫁给甄括之时,想必那般粗糙的军汉,咱们翠翘恐怕也有些受不住吧?”
一听林凝眉的打趣声,翠翘笑脸艳红如血,不依道: